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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那麼,我這就回去了,您有什麼東西是要我轉交皇子妃的嗎?”
什麼東西?
離開燕京已半年,時間上並不比他出徵北疆來得久,但此次卻是連妻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去了哪裡,這當然會令她不安。
信,自然是不能讓趙元方轉交的,否則倘是路上遺失就可能會帶來滅頂的麻煩。禮物麼?燕南對這個還真是沒什麼概念,燕京裡並不缺乏東西各國那些精緻美麗的衣服與飾品,而且他向來不操心這些事的。
“……幫我傳句話就好。讓她安心在別業裡休養,若是太悶,就去宮裡探望一下母妃,或者歸寧去看看她母親都好,無需過於擔心我病重的籍口。”
“我明白了,殿下。那屬下這就告退了,燕昭兩國風雲詭譎,殿下還請千萬保重。”
“放心。”
想了想,燕南終是沒有告知自己正在被人監視的訊息。多一個人知道就多兩份的危 3ǔωω。cōm險,何況來者是誰他還無法把握,他如今孤身在外,若是國內來的意思,那就更不能把自己的人扯進來了。
就像兩個偶遇的人簡短交談後告別般自然,趙元方繼續自己江岸閒遊的步伐,燕南則依然站在梧桐蔭下,望著滔滔淥水。
水面上,東西交錯的風帆絡繹不絕。自昭國與東月國議和後,兩國間商船與使節頻繁往來,只這過眼的船隻中,就不知哪一艘上載著兩國反手之間急速建立起來的交情。
夏日的天,果然變得快!
蘇粲,昭國第一商的淥州蘇家家主蘇騁的第三子。在長子英年早逝,留下一個優秀的長孫讓蘇騁備感欣慰之外,這個雖無過人智略,但為人紮實穩重的第三子也慢慢地被蘇騁重視起來。
蘇寄寧漸漸長大,而他已年事過高。當未來蘇寄寧要接過這個家族的時候,蘇騁不希望其餘各房倚仗長輩的身份與這些年裡累積的聲望來鬧事。所以,扶起蘇粲,由他來制肘眾人,不失為最好的選擇。
寬敞的書房裡,蘇粲向父親報告過最近一批絲綢的生意狀況後,便打算退下了,但父親卻讓他留了下來。
窗外綠蔭如雲,可是卻半點不能解這夏日午後的暑氣,今天特別熱,特別悶,一絲兒風也沒有,人們都在盼望著那一場席捲天地的雷雨。
蘇粲恭順地側身坐在椅子上,等待沉默的父親放下手中那隻稀世的玉杯。以尊敬的姿態半垂著眼睛,蘇粲平靜的臉色完全擋去了他心底的猜測。父親,他的這位在昭國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父親,這次又會說什麼呢?近來府中並沒什麼事,頂多就是各房想多爭些錢財權勢的舊戲碼罷了,那麼,果然還是不斷重複的殷切的叮囑麼?
蘇騁終於放下杯子,他平靜地看著蘇粲,平靜地問道。
“鹽礦出事前,蘇家有沒有什麼人去過菘陵?”
奇怪的問句讓蘇粲驚異地抬起頭,看了父親好一會兒,才老實地回答。
“沒有,自去年夏天寄寧去過一趟鹽礦之後,沒什麼人到菘陵去。”
“哦。”
微微點頭,蘇騁恍如陷入沉思。
這個午後真的是太熱了,連向來精神矍鑠的蘇騁都顯得頗有些倦乏,他看著窗外恍若靜止的豔陽。說起來這樣的炎熱又算得什麼呢?活了幾十年,蘇騁什麼樣毒厲的日頭沒見過?只是這一回,看情況,偏生是家中的大樹要遭殃罷了。
察覺到父親的狀況略有些不正常的蘇粲張了張嘴,想問,卻又猶豫著。
“你見過聖上的密衛嗎?”
蘇騁又突然問道。
臉上露出十分合理的詫異,蘇粲回答。
“不,我沒有見過,聖上的密衛不是從不會為人所知的嗎?”
掌握了昭國無以計數之財富的老人向後仰靠著椅背,一雙久歷風雨而更顯睿智的眼睛裡帶著深邃的笑。
“呵,也不盡然。有風過就必然會漾起水波,這世上可沒有絕對的秘密。”
知道父親應是單純地指皇帝密衛之事,但蘇粲還是忍不住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看父親揮手示意他離開,便力持鎮定地告別父親,出了書房所在的院子,蘇粲的臉色才終於能正常地顯出鐵青。
他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突然問起菘陵鹽礦的事,但那個密約,父親應該不可能知道的——對,對,不可能知道,儘管是父親!
書房裡,有人正等著。
男子一身蘇府僕役的打扮,平凡得難以引起任何人注意,只是,沒有哪家的僕役敢這麼公然地站在主人家的書桌旁隨手拿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