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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去賣身投靠,又恨墮了自家的名聲,若是行差踏錯,那更是無顏去見先人。思來想去,這揚州城裡多有請教養媽媽陪伴沒出嫁女兒的,橫了一條心往舊日叫好的人家毛遂自薦,那戶人家的主母曉得來由,也就請她陪伴女兒。
原本只是助她一臂之力,誰知這女兒被她教得極好,這名聲一傳出去,於是那位姑娘出嫁後,又有人來請,這出息總比做針線要好,張媽媽也就以此為生。
張媽媽進來先行禮後剛要開口就笑道:“怎麼二位太太面上都有幾分為難之色?”初雪把話說出,接著笑道:“這樣的人還難尋。”張媽媽十指一掄就道:“這有何難?老身有個結義姐妹就是做這個的,舉凡酒席座次、菜餚安排,她都是極熟練的,只是原本以為貴府早請了這樣人來,誰曉得還沒有。”
78竅門
初雪當年在莊家時候是服侍莊老太太的,那時莊老太太早不管家,操持宴席這些事不是她這樣的下人們可操心的,也沒打聽過。此時聽了張媽媽說的這些,才覺得扶正之後所知道的揚州和當初在莊家,在後院時的揚州大不一樣。
初雪對楊氏一笑,楊氏倒開口了:“原來揚州還有這樣風俗,京裡竟沒這樣的人。”張媽媽是個經過人情世故的,早對楊氏道:“二太太出身官府,從小又是在京里長大的,京裡怎會少了那樣百伶百俐的下人?只是這揚州城裡,發跡比起旁的地方要容易些,這人情往來本就是個難事,男人們在外,請清客常見,女人們在內,也要曉得各家的情形才好和人交往,這才有了我老姐姐她們這樣的人。”
說著張媽媽頓一頓,按說萬家這樣的出身,這樣的人早就該請了來,不過再仔細一想,張媽媽也明白了,做這種事的,必是敗落之家出來的,一來這揚州城裡的大小人家也熟,二來出身不至於那麼低微,和人往來應酬起來也不失了身份。
萬家的出身眾人皆知,若是那窮苦人家出身好歹也是良民,卻是正兒八經的奴僕出身,請這樣的人來家裡,倒不曉得該怎樣對待了。旁的不說,做這種生意的,還有一位程家的外甥呢。
張媽媽長久出入富戶,這些一想就通,換了話題只說這會兒就去請自己那位老姐姐過來,還笑著道:“也是湊巧,我那位姐姐在揚州城這行裡面,也是個有名聲的,正月裡和二月初都排得滿滿的,總要提前十來天去和她說,貴府的酒席在二月二十六,恰好她這幾日有空閒。”
楊氏微微一笑:“那就勞煩你去請一下。”張媽媽替自己姐妹做了樁生意,心裡十分歡喜,行禮告退去請那位姐妹去了。
等張媽媽走了,初雪才輕輕一嘆:“想來人的際遇竟不好說,張媽媽也好,她那位姐妹也好,想必都是好人家女兒,現在竟落得在這揚州城裡各戶人家往來應酬,得一口飯吃。”楊氏輕輕拍初雪一下,她們二人自從花園一敘,交情倒比以往好些,聽到初雪發這樣感慨,楊氏的眉微微一蹙:“大嫂平日是個通達人,今日怎麼發這樣嘆息?說來雖是在這各戶人家提點應酬,得一口飯,也好過落於下賤、諂媚言笑,墮了祖先的名聲。”
是,這還算是上乘的,歷來敗落後的各家子弟,常有窮得沒飯吃的時候把兒女賣了,至於賣去做了什麼生理,那就不是他們所想問的。況且這行賺的不少,張媽媽做教養媽媽,一年除了吃穿也有五十兩銀子,往往女兒出嫁了,主母們還會給她些額外的饋贈,算下來比起男子在外做客也少不了多少,足夠一家人豐衣足食。
她那位老姐妹要的銀子想來也不會低了多少,一個時辰之後,丫鬟就來報張媽媽帶人來了,初雪說個請字,張媽媽帶人走了進來,這婦人年約四十,麵皮白淨,身上穿的很素淨,但能瞧出衣衫料子不差,發上也有金簪,手上戴了玉鐲,進前來行了個禮,初雪和楊氏還了半禮。
見她不卑不亢,說話聲音溫和,初雪楊氏互看一眼,果然是這行的老道人,張媽媽只說這位姓朱,二人也已朱嫂子稱呼,敘了一會兒閒話,朱嫂子這才道:“能得兩位太太的青眼本該歡喜,只是我是靠著替人家打聽些事來吃飯的,每天一兩銀子,若是到時還要調停一些,那就再另算銀。”
每天一兩銀子,果然不低,初雪和楊氏又互看一眼,這話說在前面也好,初雪忍不住問了出來:“總是各自不睦的分開,這樣摩擦也少些,為何還有調停這話?”
朱嫂子做這行已久,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遇見過,笑著道:“人心難測,有些人就算是把她遠遠隔開,也能和別人吵起來,比如錢家那位大太太,再比如……”朱嫂子把話咽回去,要說的那位可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