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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 理一下枕頭,輕聲道:“婆婆,事兒已經出了,為今之計,外面都只曉得三叔叔在杭州娶了個兩頭大,詳細情形都不知道,聽到的也只有那幾個丫鬟,把丫鬟們叫過來,一一告誡,這樣的話不許傳出去。”
萬老太太喘了幾口粗氣,如同沒聽到初雪的話一樣,萬克己走近一步,低低叫了一聲娘,萬老太太的眼這才轉向他:“這事,你到底知道幾分?”萬克己猶豫一下,萬老太太已經拿起旁邊的枕頭砸過去:“好,你們一個個都翅膀硬了,這樣的大事,瞞的我好,若今日不是有人說破,明朝我依舊去坐席,豈不要被人笑話死?”
時令近秋,用的還是竹枕,萬老太太雖然扔的力氣不重,但萬克己不敢迴避,那枕頭重重砸在他額角,初雪唬了一跳,急忙過去瞧,額角腫起一個大包,但沒破也沒出血,這才稍稍放心。
萬老太太見兒子不閃避,心裡的氣還是沒有消:“好,好,你是越發想氣死我?那個女子究竟是個什麼樣人?娶做兩頭大也就罷了,他竟去做贅婿,難道是想氣死我?”萬克己急忙跪下:“娘,這事兒子也不大清楚,只曉得是個寡婦,魯家在杭州也是過的去得人家,這樣人家,既捨得女兒做兩頭大,自然三弟也要吃虧些,畢竟不是正經婚事。”
兩頭大不過是遮人耳目的事情,雖然一樣也是三媒六聘,但畢竟沒入這邊的族譜,生下子女也多不帶回家鄉,論起來,名分就要吃虧。肯讓女兒做兩頭大的,不是小戶人家貪了錢財。就是隻有一個女兒,怕她嫁的不好後日吃虧,倒不如尋個好一點的行商,讓他入贅自家,卻不更名,更不改姓,只要所生子女上了那邊族譜,平日再頂門立戶,至於他家鄉有妻也好,無妻也好。只要他肯認了那邊為妻,永不帶回家鄉,不和原配見面,不低了一頭,誰也不去尋他的根腳,外人雖心裡明白,但在行商人家這樣事情並不算少見,也一樣應酬來往,過了這世。
萬老太太聽了萬克己這番話,眼睛直直地盯著床頂,半天才道:“你這樣說,是要我嚥了這口氣,當做這事從沒發生過?”萬克己膝行一步:“娘,曉得您此時氣惱,但兒子說一句您別生氣,您此時就算讓老三不去杭州那邊,斷了那頭,老三的心也收不回來了,況且他和三弟妹如何,娘您是清楚明白的,好容易過了幾年平安日子,又何必再生波瀾?”
萬老太太轉頭去瞧兒子,突然笑了出來:“老大,我原先總以為你忠厚老實,誰曉得你也會這樣想,竟是我錯了,你們果然都是你們爹的兒子。”萬老太太雖在笑,但眼裡有淚流出,初雪坐在床邊把萬老太太扶起,給她捶著後背,瞧一眼丈夫:“你話就說和軟些,哪能這樣直直說出?”
萬克己嘆氣:“娘,若不這樣做,還能有什麼法子?老三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不是那種流連花叢朝三暮四的人,他既應了那邊,那邊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好處。況且他們此時定是恩愛情濃時候,冷不丁拆開,不過是留得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倒不如由著他去,再讓侄子侄女們多在他面前儘儘孝,讓他知道子女們的好處,多回揚州走走,況且您還在世,他再胡鬧也有個分寸,不然照了他的性子,這時強留住了,斷了那邊,等再過幾年,我們畢竟是當哥哥的,他到時棄了這邊家,再回杭州,那樣豈不鬧出更大笑話?”
萬老太太的眼珠微微一轉,萬克己又道:“娘,並不是兒子不孝,只是您也知道兒子笨,這主意已經是兒子想破腦袋,想出最好的法子。畢竟這種事情,那邊又離的遠,當做一個不知是最好的,不然鬧出來,也不過是被人瞧笑話,前年陳家不就鬧過這樣的事?”
陳家是開綢緞莊的,兩老膝下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挑了個徽州來的行商做了贅婿。這女婿每年回徽州走一兩遍,轉眼過了十來年,兒子女兒都已各自長成,定了親事。
誰料那女婿竟得了時疫,一命嗚呼。陳家這女兒一邊料理喪事,一邊接手生意,誰曉得出喪時候,從徽州來了一對母子,堵住棺材說自己才是原配正室,這產業只該自家受的,要陳家這女兒快些給自己磕頭行禮認主母,還要拜過嫡子,讓陳家登時改姓。
陳家這女兒不慌不忙,任由這對母子拿出婚書作證,只是冷笑道,這不是徽州、是揚州,別在我面前充什麼夫人娘子,若情義好時,就給幾千銀子讓你們回去安生過日子,若情義不好,還要胡攪蠻纏,就讓下人們打出去,到時瞧瞧誰才是正經主母。
原配聽了這話,一路的氣勢洶洶全都沒了,那兒子還嚷著要告,說天下哪有外室趕走主母的道理。這樣的話哪能入陳氏耳朵,喚了幾個下人來把這對母子趕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