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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大氅,萬三老爺扶她進屋:“娘,今日您也勞累了,先去歇息,明日再說吧。”
萬克己踏前一步:“老三,難道你真要?”這話問出眾人的心,萬老太太也回頭瞧了眼兒子,萬三老爺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十幾年的夫妻,雖然後面幾年各種吵鬧,可總是結髮夫妻,又有三個孩子。一想到孩子,萬三老爺的心就開始飄蕩,算起來,幾個孩子都到了議親的年紀,這個時候自己夫妻鬧成這樣,那才真是讓孩子們連婚事都難尋。
萬三老爺不由苦笑一下,回頭對萬克己道:“大哥二哥,這事是小弟自己的,你們都不要操心,也不用去管別人說什麼話,大嫂。”
初雪被叫到上前了一步,萬三老爺行禮下去:“方才她冒犯了你,做兄弟的先在這裡賠情。”見他欲要跪下去,初雪忙後退一步,萬克己一個箭步上前拉住萬三老爺:“老三你這是做什麼?三弟妹嬌慣了些,這我們也是盡知的,不過句把兩句,你大嫂不會放在心上。”
萬三老爺順勢起來,對萬克己道:“大哥你再這樣說,做兄弟的就更覺得無地自容,這家裡的事,思來想去都是我處置不當,才鬧的雞犬不寧的,大哥二哥你們先回去歇息,這事怎麼都該有了了斷了。”見萬三老爺如此,萬克己也只有拍一拍弟弟的肩,和初雪相攜離開。
走出一段路,萬克己伸手把初雪的手包在手心:“今兒三弟妹這樣說,委屈你了。”初雪抬頭一笑,眼睛亮亮的:“方才你還當著三叔叔的面說我寬容大度呢,怎麼這時就說委屈我了,我不覺得委屈,真的不覺得,你能在眾人面前護著我,我有什麼好委屈的?”
這話說的萬克己心裡熱乎乎的,把初雪的手握的更緊,此時夜已經很深,這條路上只有他們一行人,初雪身子畢竟重,方才又強撐了好大一會,靠緊萬克己眼睛就半閉。萬克己笑了,伸手攬住妻子的肩,把身上的斗篷給她蓋上些,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慢慢的一步步往前走。
風更大了些,有小雪花隨著風落了下來,小小一方天地裡,只有溫暖沒有寒冷。
起床時候已近辰時,雪一夜沒停,瓦上積起薄薄的一層雪,萬克己一大清早就起來要去忙那塊地的事,再是下雪,這做墳的事也不能停。初雪梳洗完就靠在窗那看雪,火盆燒得暖暖的,又埋了幾塊桔皮在裡面,滿屋都是桔皮的清香。青兒還要張羅著往裡面埋些芋頭、紅薯,說有了這個,就能省頓飯了。
初雪笑著罵了一句:“還省頓飯,說的就跟我剋扣你們似的。”紅兒把芋頭紅薯放了進去,笑著道:“太太,您是不會剋扣,可是青兒姐姐這眼看就要出嫁的人,想要學著當家。”青兒臉一紅就拿起手裡的東西往紅兒身上打去:“就你多嘴。”
紅兒縮一縮脖子就往初雪身後躲,青兒不敢過來,紅兒躲在初雪身後向她吐一吐舌,簾子被掀起來,楊氏走了進來:“大嫂這好熱鬧,老遠就聽見笑聲了。”
初雪稍微欠身:“今兒下雪,二嬸嬸還過來,倒讓我過意不去。”楊氏往火上烤一烤手:“這點雪算什麼,京城的雪才大呢,有一年我聽說下的連房子都壓垮了。”
哦?初雪詫異地問,遞給楊氏一個大引枕讓她靠在身後,和楊氏說幾句閒話,楊氏讓丫鬟把賬本拿出來,這些時日替初雪處理的雜事,哪些有什麼支出和初雪說了一遍,初雪點頭,笑著道:“二嬸嬸總是這麼細緻周到,這些事哪用說的這麼細緻,難道我還不信你?”
楊氏也笑了:“話雖這樣說,但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更何況我們妯娌之間?”接著楊氏哦了一聲又道:“並不是說不親熱,有時候變成一筆糊塗賬,等以後扯起來,那才叫傷了和氣。”初雪點頭應了,兩人又說一些家常話,不外就是兒女上的事情。
文琦的婚事這段時候快定下來,是平日有來往的人家,家裡幾代前也是揚州城的富戶,這些年有些敗落了,但沒離開揚州,只是搬在揚州城外住著。楊氏說起女兒話都要比平日多一些:“老爺親自去瞧過了,說這家雖然沒多少銀子了,只靠三四百畝田的收成過日子,可是現在家教很好,那位太太也是管兒子管得嚴的,絕不許他去花街柳巷看一眼,那孩子只是在書齋讀書,是個謙虛有禮的。”
文琦是萬家的長孫女,她的婚事也不能只算二房一房的事,初雪仔細聽完,說完恭喜才道:“說的是,這家教是最要緊的,若只依了名聲,不管子弟好壞,那不是害了大侄女一輩子?”楊氏嗯了一聲:“這話我也只敢在你面前說,旁人面前我是不敢說的,家裡現不就有個例子?以後你那兩個侄子尋親事,也不能只尋有名聲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