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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送程序家換得程老爺的信任,當時自己也哭了不少,可是不忍當時的苦,又怎有今天呢?萬老太太嘆氣,手無力地垂在那:“你已年近不惑,凡百事情都有自己的主張,我老了,你房裡的事就不再管了。日後你想續娶也罷,要怎樣都好,我不管了。”
萬老太太話裡的心灰意冷萬克己聽的清楚明白,他膝行一步到了萬老太太跟前,用手抱住她的膝蓋,仰頭道:“兒子是娘生的,一切都是娘給的,怎麼敢不聽孃的,只是這件事情,還請娘順了兒子。”
萬老太太摸一摸兒子的頭髮,見他發裡竟然有幾根銀絲,不知不覺間,自己兒子發上已經有了白髮,可憐他白髮已生,才有那麼一點骨血,偏心一些也是常事。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萬老太太生出一點護短之心,況且這個兒子,總和自己沒有另外兩個兒子親熱,就順了他去吧。
萬老太太的手摸上兒子的臉,不曉得有多久沒摸過自己兒子的臉了,記憶裡那光滑柔嫩的面板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變的粗糙,那眼角處的皺紋竟似比自己眼角還要多些。萬老太太的淚滴落在兒子臉上,萬克己一動不動跪在那裡,彷彿住在當年程家後面街上小屋,娘讓自己去程家書房服侍時,她也曾這樣一遍遍撫摸自己的臉,眼裡全是捨不得。
之後自己彷彿一夜之間長大,再不是父母膝下的嬌兒,在程家書房三年,等到出來時候才曉得自己爹孃那些年並不是沒有銀子,也不是一定要把自己送進去,而是為了博得老爺的信任。那時不是沒有怨言的,可是不能說出來,畢竟爹孃也是為了萬家好,不忍得那一時之苦,又怎有今日的富貴?
秋蟬恭敬地在外面道:“老太太,羅家舅爺不肯走,說今兒一定要面見您請安。”萬老太太收回手,端坐在那裡:“請羅家大爺進來。”外面的秋蟬微微一愣,這大爺舅爺一字之差,可是大不相同,難道老太太被大老爺說服了,同意和羅家退親了?那位劉姨娘還真看不出來,不聲不響的,竟能讓大老爺已定好的親事退掉。
秋蟬還在思量,萬老太太的聲音又響起:“怎麼還沒請進來?”秋蟬急忙應是,讓婆子去請羅大爺,屋裡的萬克己並沒站起身,只是對萬老太太道:“兒子謝過娘。”萬老太太嘆氣:“別家的女兒再好,姑娘再能給我們爭體面,畢竟你才是我的親生子,看著你心裡不歡喜,我又怎麼能歡喜呢?”
當年已經欠了他,這次就當是填補吧。羅大爺已經走了進來,一眼看見萬克己跪在那裡,心裡不由敲起小鼓,難道說萬克己已經和老太太說了,他動作可真快。
16落定
羅大爺裝作個不知道,恭敬上前給萬老太太下跪行禮:“親家太太安,小侄這些日子雖來過數次,卻沒來給親家太太請安,著實有些荒唐。”萬老太太在他下跪時已經起身去扶他:“還不快些起來,你素日也忙,不來給我請安那有什麼?”
羅大爺偷眼看了眼萬克己,又轉而去看萬老太太笑著應了一句,萬老太太已親自端過椅子讓他坐,秋蟬碰茶上來萬老太太又把茶端到羅大爺面前。羅大爺怎能坐得下?此時對自己如此客氣可不是個好兆頭,越客氣就證明對方等會要說的話越讓人難以接受。
羅大爺欠身請萬老太太先坐下,這才站著接過萬老太太手裡的茶,含笑道:“大家都是至親,小侄又是個晚輩,親家太太只當視小侄為子侄才是,哪能如此客氣,這樣不是折煞了小侄?”
至親?萬老太太聽了這話微微一笑,眼就看向萬克己,萬克己已抬起頭,正打算開口說話萬老太太已經微抬起一隻手壓住兒子,示意羅大爺坐下好說話,羅大爺又退讓一番方才坐下。萬老太太這才款款開口道:“至親,這話有些不敢當呢。”不敢當,天氣本來就熱,端在手上的又是一杯熱茶,羅大爺更覺得熱些,看向萬老太太那話不由有些結巴了:“我妹妹不日就將嫁入萬家,她是您老人家的兒媳,您自然也是小侄的長輩,怎麼不是至親呢?”
這話還有幾分中聽,可惜說的已經太晚,萬老太太面上的笑更加和藹了,看著羅大爺道:“可惜啊。”羅大爺張了張嘴,卻沒有接萬老太太這句。萬老太太豈是那種別人不接話她就說不出口的人,手裡的佛珠又轉動起來:“說起來,和萬家結親,確是虧了羅家了。”
這話很平靜,也逼得羅大爺不得不接這話:“親家太太這話,小侄有些聽不大明白。”不明白嗎?萬老太太手裡的佛珠沒有停下,笑的依舊是慈眉善目的,但那眼裡有幾絲難以掩飾的寒光。
屋裡又陷入沉默,除了西洋來的座鐘聲音再沒旁的,羅大爺如坐針氈,想不出該怎麼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