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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最後的翻斗車一輛一輛地進入到這邊,屍體就好像垃圾一樣被鏟子剷起來,然後運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最後不知所蹤。住在我們這一片區域的,都是一些沒有家屬,沒有親朋好友的人,因此最後處理的時候,根本不需要向別人彙報他們的情況。
當最後方院長收到屬於孤兒院孩子們的撫卹津貼時,她臉上露出了痛恨的表情。但最後她還是收下了,因為那些並不僅僅只是為了建設孤兒院,還代表著那些死去的孩子們,這些可能是他們存在過的唯一證明了。
孤兒院被拆除,所有的地方都經過了重整,我們也搬到了距離原本的那個地方很遠的,沿海的地方。
這個世間,所有的事情,都會隨著世間的流逝而逐漸地淡出人們的記憶,尤其是當年,那些沒有感染到S2流感的人(雖然S2流感感染性極強,但是隻有住在地面上的人被感染了,天空區居民跟太空區居民都沒事,而住在地面區的,也只有平民區大規模地感染上,其他區域的就沒有。而且平民區一旦有感染,立刻就會將感染區隔離。),那件事情漸漸淡去之後,便成了某些人茶餘飯後的消遣,提起的時候,也只會說,好可怕啊之類毫無意義的感言。而那些在流感中依然倖存下來的孩子,也被大人們特別關照著,不讓他們知道。直到後來,才從別的媒體上了解,但是畢竟不曾親身經歷過,無法理解那些看起來頗大的數字,究竟代表了什麼。
經歷了戰爭跟疾病之後,人口的數量再一次下降,政府不得不出臺了多個鼓勵生育的計劃,並且開始了對火星的開發跟利用。
我在那件事情之後,忽然意識到,其實人真的很脆弱,一點點小小的外力,就會將之破壞,最後死亡。
出於對死亡的恐懼,我開始沒日沒夜地拼命鍛鍊,我想變強,變得更強,變得更厲害,如果我足夠強大,也許某一天這樣的事情再次來臨,我可以活下來。
另一個讓我堅持鍛鍊的理由是,我很憧憬,那個時候降落下來的人。雖然他們穿著黑色的衣服,雖然他們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孤兒院的女孩子所說的那樣英俊瀟灑,但是我還是很憧憬他們,我想變得跟他們一樣。
就是這樣單純的念頭鼓舞著我,讓我開始了對於一個孩子而言非常恐怖的鍛鍊。
這一切都被方院長看在了眼裡,她搖搖頭,嘆息著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時不時地鼓勵我,要我努力。
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這是她的原話。
我逐漸地長大,10歲的時候便已經成了孤兒院附近這一帶最強的人,明明只是一個孩子,卻能輕易地將大人打倒。當方院長再一次問我,是不是真的準備做一個像那時的戰士那樣的人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點頭說是。
於是方院長嘆息著,從某個地方翻找出了一個電話。第二天,一個跟那時候的人一樣打扮,只是更加年長的人過來了這裡,將我帶離了孤兒院。
後來我才從那個看起來只是中年人,實際上卻已經有60歲了的“大叔”那裡得知,原來方院長的丈夫跟兒子,也曾經在這邊工作。
只是由於戰爭,她的丈夫,兒子,兒媳甚至不過3歲的小孫子都死了,因此她對戰爭,對這邊充滿了憤恨,不願再與他們聯絡,自己拿著家人的犧牲撫卹金開辦了一所小小的孤兒院。
——回憶到此為止——
看著茶葉輕輕地漂浮起來,姬海鳴的腦袋終於從一團亂麻中整理了回來,雖然還是有很多不解,但是相比起之前的時候,現在他無疑要清醒,也要知性的多。
似乎真的是好{炫&書&網久了,一些東西都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了腦袋。姬海鳴仰起頭,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小月,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事情嗎?”
蕭萌月忽然從沉醉中驚醒,連忙抬頭看著姬海鳴,聽到他這樣一個問題,她明白那是在問她進入組織之前的記憶。
蕭萌月搖搖頭,“沒有,我並不記得我小的時候,斯坦爾(殺手組織)對待所有進入的人都一樣,將小孩子帶進來,然後洗掉他們的記憶,培養成最優秀的殺手。我小的時候究竟是怎麼樣的,現在也無從回憶了。”
“……抱歉。”姬海鳴摸摸她的腦袋,“我問了個不好的問題。”
“沒什麼。”蕭萌月搖搖頭,“其實這樣也不錯,有些事情記不記得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記得你,也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所有時間。”
“對不起。”姬海鳴繼續道歉,為自己一直以來沒有對她做出任何的回應感到抱歉。
“不用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