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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微微一動,轉首卻見陳恪父子站在不遠處,朱成璧忙扶著竹息的手臂慢慢站起身子,鄭重行之大禮,端容道:“今日本宮母子三人能夠得救,都是陳將軍與少公子的功勞,來日本宮必當重謝!”
陳恪連忙行禮,懇切道:“娘娘與四殿下、真寧帝姬乃是千金貴體,萬萬不容有失,這是屬下的責任。”
真寧默默不言,只是看著陳舜一板一眼向自己行禮,他終於是學會了外臣所行的宮中禮儀。沉默的瞬間,真寧不禁回想起方才陳舜飛身相救的情景,那個時候,他離自己並不近,是如何能只一擊便擊中刺客的頭顱?力道之大,那樣的大漢都承受不住。戍守邊疆之人,自幼便是長在馬背之上,果然,比那些白面書生要強得多。
不經意的,陳舜抬起頭來,卻見真寧一臉嚴肅地盯著自己,不由心中咯噔一下,心思流轉,方才眼見真寧遇襲,不知怎的,雖然之前只有一面之緣,心裡卻異常緊張,徒手便劈了一根桌子腿下來,掄圓了狠狠砸過去,力道之大,連自己都有些吃驚。
真寧帝姬,但,她畢竟是帝姬啊。陳舜垂下眼簾,跟著父親緩緩退出了重華殿。
濃妝華服的媃嬪站在殿中,恨恨拽著流蘇滾邊的雲袖,眼見自己精心設計、謀求獲寵的舞蹈反而變成了一場行刺的鬧劇,心中懊惱不已,又見弈澹陪著舒貴妃回宮,連正眼都沒有瞧自己,心中更是怨恨,款步上前道:“琳妃娘娘真是賢德!”
朱成璧淡淡瞥她一眼,不欲與之相爭。
媃嬪卻不饒口,冷笑一聲道:“自然,嬪妾不比娘娘,娘娘已是二子之母,身份自是尊貴著呢!嬪妾素日裡多盼著皇上,哪會如同娘娘一般大方,把皇上推到一個擺夷女子的懷裡。”
朱成璧嗤的一笑,以冷厲的眼神逼住媃嬪挑釁的目光:“媃嬪,若你想去暴室便直說!本宮賞給你這份恩典!竟敢對正一品的貴妃出言不敬,你不過小小正五品的嬪位,以歌舞起家,若是再這樣言語不馴,哪天被賜了一丈紅,本宮看你還有什麼能耐?”
媃嬪甚少見到朱成璧如此疾言厲色,嚇得面容都扭曲了,到底是禧貴人膽子大些,連忙上前陪笑道:“媃嬪姐姐想是吃了幾口酒,酒勁上來了,還請娘娘恕罪。”說罷,忙拉著媃嬪一道跪下。
朱成璧盯著媃嬪滿頭的珠翠,緩緩道:“既是酒勁上來了,便去宮裡好好待著!沒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媃嬪見琳妃沒有責罰自己,暗暗鬆了口氣,忙道了是便狼狽地退了下去了。
奕渮眼見媃嬪悻悻離開,含了一絲好笑的意味,走上前來:“娘娘方才真是好大的陣勢!”
朱成璧收起疾言厲色,莞爾一笑:“倒讓王爺見笑,只是,這幾日卻是有的王爺忙了。”
奕渮揹著手,目光沉沉望著重華殿中逐漸恢復的秩序,一字一頓道:“我心中有數。”語畢,奕渮又關懷道,“娘娘右腿受了傷,方才本王已經差人請了梁太醫去含章宮候著,娘娘早點回宮吧。”
朱成璧心頭一暖,知曉奕渮是如何按下了心頭湧動的憐惜與溫柔關懷,鑄成一個親王對妃嬪應有的恭謹態度,微微笑道:“多謝王爺。”
奕渮卻只輕輕道:“娘娘得皇兄鍾愛,本王關心娘娘理所當然。”
待到回了德陽殿,梁太醫已在候著了,經過一番望聞問切,終是鬆口氣道:“娘娘的右腿只是有些淤腫,並不打緊,好好養幾天便會無礙了。”
竹息緩了一口氣,思索著問道:“博陵侯他們如何會中毒呢?”
朱成璧取過案上的一柄碧璽手串只做賞玩,聞言笑道:“甘州青自是沒有毒的,否則殿中的人豈非都會中毒了?有毒的只是那幾只酒杯而已。”
梁太醫聞言一驚,不由露出幾許探詢的神色,竹息便挑些緊要的說了,梁太醫思索片刻,到底是生出幾許感嘆:“確實是手段高明,因為殿中眾人都倒了甘州青,所以即便博陵侯起先心存疑慮、有所忌諱,也會盡釋了,況且,一眾后妃、宗親都在,博陵侯也自會降低了警覺。”
朱成璧徐徐道:“博陵侯負荊請罪後,雖然沒有剝奪兵權,但皇上已經瓦解了他的十萬兵馬,所以陳恪來的真正目的,並非只是勤王,也是為了收編其中的兩萬兵馬,其餘八萬中,有兩萬編入了神機營與驍騎營,還有六萬則是被各路勤王之師給瓜分了。”
見梁太醫若有所思,朱成璧又道:“之前杜廣生的死算是歪打正著,博陵侯的幾名心腹護送他的靈柩入京,亦是等於將十萬大軍的指揮權拱手相讓,這樣環環相扣,臨了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