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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二十出頭的黃口小兒,又何足為懼?”
甘循勸道:“襄城王自然比不過攝政王,但是,如果太后娘娘有意拉攏,那可如何是好呢?”
奕渮聞言一怔,若有所思地轉一轉拇指上的翠玉扳指:“你想怎麼做?”
“微臣倒是認為,與其來日裡兩虎相爭,倒不如斬草除根,永去後患……”甘循的眸中閃過一絲狡黠,“襄城王回京,少則半月,多則一月,焉知路上是否會風雲突變呢?”
第九十八章 行歌載月歸咸陽(2)
第九十八章
行歌載月歸咸陽(2)
攝政王府,書房,紫檀木書案旁是一盞透雕了梅蘭竹菊金片的青玉落地五連枝燈,夜風習習,從朱漆長窗的縫隙之間擠入,裹挾著春夜裡獨有的寒溼之意,讓燭火有幾許搖曳不定,光影錯動之間,奕渮凝神深思的容色顯得虛浮而不真實。看; 。 。
“深夜讓你過來,是因為有一件要緊的事要交由你辦。”靜默片刻,奕渮望著朱祈禎謹慎的神情,淡淡開口,“之前蕭竹筠的事情,是本王錯怪你了,你不要怨本王當初咄咄逼人。朝廷上下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本王出了差錯,也是在所難免。”
朱祈禎眸光微垂,靜靜道:“微臣從來沒有怪過攝政王,微臣只是在恨自己任人不察。”
奕渮點一點頭,端起鷓鴣斑茶盞微微啜飲一口:“正是因為本王知曉你這份心思,才給你一個將功折過的機會,此事若能順利完成,本王便許給你尚書之位。”
朱祈禎眸光一凝:“但憑攝政王吩咐。”
奕渮勾一勾食指,示意朱祈禎附耳過來,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笑意,低低道:“替本王殺一個人。”
“譁”的一聲,白鴿從樹梢之間起飛,振動羽翅、匯入沉沉夜色,傅宛汀立於楊樹之下,眸光深沉,再隱秘的對話,再輕的聲響,都逃不過自己的眼神,十數年的箜篌,單憑祖父微微翕動的嘴唇以及面上的神色,就能辨別清楚他內心裡的想法,更何況是攝政王?
揣度人心的本領,既可以是最好的一道保命符,也會是殺人於無形的利器。
“此話當真?”朱成璧驚疑不定,險些潑灑了手中的茶水,“攝政王派朱祈禎去殺的是襄城王?”
木棉奇道:“太后娘娘已經知道了?”
朱成璧擱下雙龍趕珠的茶盞,緩緩捻著手中的祖母綠圓珠手釧:“哀家有自己的人在攝政王府,雖然得知攝政王要朱祈禎殺一個人,但是,倒真沒想到會是襄城王。攝政王愈來愈無法無天了!”
“太后娘娘,攝政王此舉,其實是在藉機試探大人對他的忠誠。若大人真能除去襄城王,那麼自然能遂了攝政王的心願,倘若事發,也能推到大人頭上;若大人失敗被擒,攝政王也能撇得乾乾淨淨,不過另作圖謀而已。對於大人來說,要博取攝政王的信任,只能鋌而走險。”
木棉的雙手以護雛的姿勢輕輕放在微有顯山露水的小腹上,語調平和,全然不見心底那一絲隱隱的悲涼:“但是,太后娘娘也無需焦慮,大人已有萬全之策。”
“他想怎麼做?”
“襄城王必須安然無恙,但是大人不能放水,畢竟還有攝政王的親兵與他同去。大人推斷出,等到五月初十,襄城王的大軍會到荊州城外,只要大人能與襄城王交上手,就能讓襄城王知道他的身份,如果演戲演得順利,就能矇蔽攝政王的眼睛。而襄城王得知攝政王正在追殺他,一來,會加強防備,快馬入京,二來,更會堅定他對太后娘娘效忠的決心。”
朱成璧沉思片刻,依然不能放心:“此舉太過兇險,不行,不能放任攝政王的眼睛盯著襄城王,哀家也要有所行動才是。”語畢,朱成璧望一眼木棉,追問道,“方才你說的萬全之策,哀家心存疑慮,畢竟攝政王正在試探朱祈禎的忠誠,如果朱祈禎行刺未成卻能安然歸來,總是讓人懷疑。”
“那麼,如果不是安然歸來,攝政王可還會懷疑麼?”木棉緊緊握著手裡的絹子,將那一瞬間要湧上喉頭的屈辱與怨恨收入心底,和靜微笑,“這一出就叫‘苦肉計’。”
荊州城外三十里,襄城王大營,慕容迥與襄城王把盞言歡,甚為歡悅。
“恭喜王爺,恭賀王爺!歷來大周還從未有過親王加封大典,看來太后娘娘對王爺頗為倚重啊!”慕容迥喝得紅光滿面,連連笑道,“王爺回京之後,可不要忘了下官我啊。”
襄城王一把奪過身邊的兵卒握著的酒壺,親自為慕容迥斟酒:“慕容將軍!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