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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鬍子和李奴奴把銀票換成了銀子,逢窮人便給,看到破敗的帳篷就扔錢,那些人總是一臉的吃驚,繼而一臉的高興,對著大鬍子又跪又拜。
在賭場換來的那一摞銀票,不出五天,就分了個精光,李奴奴捏著手裡僅剩的一點碎銀子,似笑非笑的望著大鬍子,“就這麼點了,吃掉它!然後我們換個地兒打槍?”
大鬍子一臉無所謂,笑道:“正好饞酒了!”
剛入座,還沒點菜,酒館裡忽然安靜下來,眾人皆沉默的望著踏門而來的青衣人。
李奴奴對著突然的安靜有些詫異,不自覺抬頭望去。
心下先是一亮,繼而一暗,不由感嘆,老天爺果然是個善於嫉妒小人,這麼風流倜儻的一個妙人,如何偏偏是一個瞎子!
青衣人是個瞎子,卻長了一張迷死人的臉和一具肥瘦適中道骨仙氣的身姿。
劍眉斜橫,鼻樑英挺,朱唇自紅,面板也甚是白皙光滑,偏偏一雙眼睛灰黑,暗淡無光。如果說李隆基的美,勝在清秀不妖,尺帶珠丹的美勝在陽光帥氣,那他,這個瞎子,就是實實在在的俊美修顏了,縱使瞎了,也絲毫不遜色於他們。
青衣瞎子手持一根一米長的碧玉竹棍,每一步都輕輕觸著地面,發出低沉的“嘟嘟”聲。
眾人不由自主停下所有的活動,不自覺的望著他,或憐憫,或驚豔,或面無表情已經呆了去。
他無視眾人的目光,自沉靜的走向大鬍子和李奴奴所在的桌子,竟像是看的到一半,一路上對於桌椅和人群避的輕巧不著痕跡。
大鬍子和李奴奴都看傻了眼,直愣愣的望著站在桌邊的他,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仁頓珠更是俏臉紅的可以擠出血來。
青衣瞎子微微一笑,溫柔開口:“在下想請三位飲杯酒,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大鬍子最先回過神來,豪爽一笑,“請坐!大鬍子今生能與你舉杯共飲真乃榮幸之至!掌櫃的,添副碗筷,再上些好菜!”
李奴奴清了清嗓子,笑道:“這一趟沒白出來,竟是遇見了這麼寫有趣的人,好玩的事!在下李……李三兒!幸會幸會!”一時不知道該說自己叫什麼竟把三叔李隆基慣用的俗名叫了出來。
仁頓珠只顧低著頭紅著臉攪弄著手裡一縷髮絲。
青衣瞎子面向李奴奴似是在沉思,又釋然,“李兄好,在下裴青衣!”
大鬍子笑了笑,“我,張虯髯,人都叫我大鬍子!”
裴青衣伸手準確無誤的抓住酒杯,朝二人微微示意一下,“我敬二位!”
眾人見這邊幾位吃喝上了,都各自忙去了,偶爾投過來些探尋的目光,觀察著這邊三位妙人,一位清秀俊美,一位虯髯豪爽,一位英俊修顏。
李奴奴飲盡杯中酒,正思量著裴青衣看不見是否需要別人照顧,要不要替他佈菜,正琢磨著,卻見裴青衣神情自得的拿起筷子,從容的夾了一塊鴨肉。不禁探究的看著他的眼睛,這傢伙真的瞎嗎?
仁頓珠忙著給三位倒酒,到裴青衣的時候,一雙眼睛忽閃忽閃不敢看他,一張紅紅的臉竟又紅了幾分。
大鬍子卻全無顧忌,大快朵頤的吃著手烤羊排。
似是察覺到李奴奴的探究,裴青衣微微一笑,從容道:“裴某眼睛不好,不過聽力不錯,但凡出一點聲音,我都聽的出來,所以就這些盤碗擺放難不倒我!”
李奴奴訕訕笑笑,心裡想著這人會讀心術不成?只說:“厲害,怪不得你出門都不用帶人的!”
大鬍子卻毫不在意,用手抓了一根烤羊排放到裴青衣碗裡,“不知裴兄口味怎樣的,大鬍子我極愛這羊排,你也試試!”
裴青衣也不嫌,直接用手抓起來,大口咬了幾下,讚道:“味道果然不錯!正如鬍子兄一般,豪爽痛快!”
頓了頓又放低聲音道:“裴某敬佩二位散財童子,特來一起參與,不知道二人可允?”
大鬍子見他放低聲音,知道他是怕己等不願讓人知曉身份,大聲笑道:“裴兄好體貼!不過放心,我大鬍子做事從不畏手畏腳,也不懼別人知不知道,這行俠仗義的善事,自然是人越多越有趣!大家都,來做這事情,這天下哪裡還有餓死骨?誰都可以吃飽飯,誰都可以穿暖衣,甚好!”
李奴奴端起酒杯,“來,走一個!難得遇見志同道合的朋友,一醉方休!”
一杯飲盡,大鬍子道:“正巧手裡沒錢了,上次在翔雲賭場裡坑了人家一把,雖說人家錢好掙,可不好再去訛人家,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