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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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兩隻手,卻不由自主的撫摸向自己的腹部。
“娘娘,您再努把力,孩子馬上就能生出來了!“穩婆和侍女見她醒來,都是大喜過望。
他站在床邊,看著她用盡最後的全力掙扎努力。那麼多的血,一盆盆的,清水端進來血水送出去。
他的眼底,被這樣多的鮮血染紅了,只覺得,火辣辣的一片,雙目刺的生疼生疼。
兩顆滾燙的水珠,不知不覺的湧將出來。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彷彿是紓解了一下心底波濤洶湧的劇痛。
原來,他還會流淚……這麼多年了,血雨腥風,他親手下令屠殺了多少人 ?'炫書…3uww'其中又有多少是他的親人故交?甚至無辜的婦幼孤寡…也曾經,他險些親手殺了她。
可他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會為一個人落淚。
為一個女人落淚。
為一個痛恨自己的女人……
為一個自己這一生,唯一心愛的女人……
她明知她是劇毒的蠱,是無藥可解的毒,可是,哪怕這蠱毒穿腸蝕骨,他亦無法抵受,就那樣飲鳩止渴的吞下去。
堂堂鐵血帝國的赫赫帝王,他的鐵石心腸,在她的繞指柔情中,化作了一灘江南煙雨。
多麼可笑啊……他仰起頭,極力想要擠出笑容來嘲弄自己,嘲弄這莫測的天意。
一縷笑容卡在那裡,溫熱的水珠卻越來越多。窗外下起雨來,風吹著極細的雨絲,斜斜落到他的面容上。
放肆的冷風掀起他的明黃大氅,寒氣穿透了他整個身軀,彷彿不耐秋涼雨冷,他忽然擰轉身來,快步行至她的床邊。
“傅嫣柔,你給朕聽著,你若能為朕誕下這個孩子,朕就即刻禪位於他!從今往後,你就是這大齊天下的女主,你不是發誓要報仇雪恨嗎?朕,以天子之名起誓,你醒來後,朕任由你殺伐決斷!訣無二話!”
無人回答他的話,滿頭大汗的穩婆焦急的跪在床邊,正低頭吩咐侍女前去煎參湯來提神,卻聽一聲驚呼:“血!好多的血!不好,娘娘動了大紅了……”。
他不敢置信的轉頭去看,呆怔的目光裡,迷離絕望。
嫣柔,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如果沒有那樣的千山萬水,血海深仇……如果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我們,是否能夠重來?
媚殺暴君
那是三年前的一天。
三月陽春拂面,暖風微醺,正是踏青的好時節。皇城郊外,人們信步而行,呼吸裡都能染上翠柳依依綠草清新的氣息。
大齊之京都西京城,更是繁華靡麗。東西南北四條京師主道大街,那是粉汗如雨,行人如梭。
不說那皇宮巍峨壯麗,飛簷金獸直插九重雲霄,只聽那簷下青銅鸞鈴迎風作響,無數飛鳥盤旋半空,便叫人誤覺,此乃天籟之音。
這一年,西齊宏武元年,齊帝蕭裕,年方五歲,在皇叔攝政王蕭錦彥的擁護下,坐上了自己父親屁股都未曾捂熱的龍椅。
與此同時,西齊帝國實際的掌權者,攝政王蕭錦彥,也開始馬不停蹄的四處征討侵略。
就在新帝登基不久的壽誕上,他曾巍然立於天子身旁,手捧金樽,對月當歌,曰:假以時日,我西齊帝國,必將掃平四夷,乃令四海歸心!
此言一出,下坐之皇親國戚朝中重臣,無不惶恐拜倒。那齊聲三呼的“萬歲”之聲,其實,真正敬畏的權力掌握者,便是那生殺予奪的攝政王蕭錦彥。
三月三,恰逢攝政王壽誕,緊挨皇宮東面的麟鈺巷是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大紅厚密羊毛地毯,從攝政王府裡頭六進六出的院子一直鋪將出來,一直延伸到兩座高大的貔貅石雕座駕之下。
不遠處,便有打扮的利索喜慶的豪奴,正一疊聲的報著進府各人的名帖,將前來賀壽的賓客引進王府。
攝政王府邸,內間金碧輝煌,堪比皇宮內院之奢華。更兼之,攝政王其人性喜美色,好戰喜功之餘,更耽於享受。所以,說王府內陳設裝潢如同酒池肉林,那是一點也不過分的。
王府大廳內,賓客早已齊侯攝政王駕臨。眾人翹首盼望間,只聽一聲悠長的司禮監太監唱曰:攝政王駕到——嘩啦啦,大殿裡一下子跪下一大片。
白晝裡頭,因是壽誕,故而也擺了不少茜紅色紗燈,照見那襲赤色緙金九龍緞袍,袍襟下端繡江牙海水紋,所謂“疆山萬里”——這是明擺著的逾制,只是,強權之下,無人敢提出質疑而已。
眾人齊齊見禮,攝政王的面容看似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