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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劃不比幫忙,還管用工買料。容輝循聲望向周氏,見她目光閃爍,似在迴避。又望向二老,父親正低頭喝茶,母親在逗弄孫女兒,像沒有聽見。
他心頭一凜:“難道這位孃家兄弟有問題?可瀟璇進門後,兩人就是妯娌。她既不缺這點小錢,我又何必讓妯娌生隙,徒添煩惱。”又想瀟璇已請人畫了圖紙,自己在旁盯著,總不會有事,於是拱手道謝:“那就有勞大嫂,只要房屋牢靠,別的都好說。”
本來兄弟倆分住東西廂房,只是容雪年歲漸長,容輝又經年不在,又要重新挪住處。眾人收好禮物,又安置容輝暫住正屋書房。容輝稍作規整,待寬衣睡下,已是二更時分。
次日吃過早飯,周氏就要回孃家請人。李母忙著殺雞燉湯,李蕃寧和李容光也要準備祭祀土地。容雪一時無事,卻盯上了那匹駕車的馬。她在馬車旁轉了半晌,見容輝出門,忙跟上去。
容輝正要到相看宅地,萬里晴空下,也樂得有人相陪。小院旁是一片緩坡,披上長著荒草,草叢間還有幾顆歪脖子樹。想建宅地,得東挖西墊,十分麻煩。
他忽然問起歆姐兒:“咱們的侄女不會叫閉歆吧,這也太難聽了!”
“小心大哥揍你!”容雪掩嘴輕笑:“開始是叫閉歆,大家叫了幾遍,都說不好聽,就去了門,叫才歆。”又學父親模樣,搖頭吟誦:“才者,草木之初也。歆者,欲之動也。天下才子,盡相傾慕,好名字,好名字!”身形並茂,惟妙惟肖,引得容輝捧腹大笑。
容雪又要二哥帶她騎馬,容輝搖頭苦笑:“莫說我不會騎,那是拉車的馬,也不會被人騎。”
容雪有些失望,容輝又說:“要不哪天得了閒,我駕車拉你。”容雪坐過馬車,五臟六腑似要被顛出身體,簡直比拉車還難受。她連連搖頭,又和容輝說起新房的事。
周氏回來時,眾人剛吃完中飯,正好迎到正屋喝茶。容雪避到了書房,只見她還帶進一箇中年大漢。那漢子穿著一身灰布短褐,三步並作兩步,走進廳拱手一揖:“老爺,太太,恭喜恭喜!”又招呼李榮光:“妹夫,有日子沒見了。”轉眼看見李母身上的歆姐兒,又嘖嘖稱奇:“呀,歆姐兒都長這麼大了!”最後才看向容輝,拱手稱讚:“這就是二公子,果然一表人才,恭喜恭喜。”人情練達,面面俱到。
周氏進屋介紹:“這是家兄,周立。”
容輝見他大大咧咧,哪裡像個辦實事的!於是起身拱手,還了一禮,直言不諱:“我起院子,得先整平旁邊的坡地。這東挖西填的,我看也得十個人,就麻煩周兄幫我找人。上午辰初開工,午時歇息,酉時收工。自備鐵鍬鋤頭,不管吃喝,每天十文工錢。三天內幹完,你白拿三十文。”
周立眼中,三十文不值一提。可這眼下只是開始,請匠買料才是大頭。他深深看了容輝一眼,笑容微微,神色淡淡,哪像窮鄉僻壤長大的老實人,顯然不好糊弄,只好拍胸脯擔保:“二公子放心,我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就沒臉再見我妹夫!”
容輝二話沒說,直接端起茶盅。姿態閒適,舉重若輕,似已久居上位,自有一股威嚴。周立是十里八鄉的“體面人”,自然知道“端茶送客”。當下拱手一揖,退出門轉身就走。出了院門才回過神來:“這是我妹夫家,我怎麼就出來了。”狠狠一拍腦袋,只好回去找人。
一家人看得目瞪口呆,李蕃寧暗暗點頭:“小輝真的出息了。”周氏還有話說,兄長卻徑直出了院門,一時間手足無措。再看容輝時,心中已有些晦澀。
八月二十七,宜動土建造。清晨時分,周立果然領來十個壯年。李蕃寧親率眾人,開壇設案,祭祀山神土地。三杯熱酒灑下,眾人立刻開工。
容輝又囑咐妹妹縫製“新郎官”服,自己則忙著監工採買。只是離七驛鎮太近,不好出面,於是盡託周立。所幸瀟璇早已畫好圖紙,又標明用料。他依瓢畫葫,別人也只能挑選好貨,在價錢上做文章。
周立既是給妹夫幫忙,又有錢賺,自然十二分上心。他早晚監工,工匠們也買他的面子,造梁漆牆,上油刷漆,都十分仔細。
重陽這日,容輝載容雪去三里灣送“重陽節”禮,容雪提了一小壇菊花酒,在瀟璇那裡玩了一整天,黃昏才回鎮上找容輝,一見面就嘖嘖稱讚:“院子在翻修,一院子傢俱,全是紫檀木的。她身邊的丫鬟,都是穿絲著繭,戴珠佩玉。二哥,你算是娶了位活菩薩。”
言下之意,瀟璇已經回來。容輝鬆了口氣,又拿話堵她:“什麼活菩薩,這話也能亂說?”兩個人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