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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打量起身處之處,簡陋的床鋪,乾草搭的屋頂,木質的桌椅有點發黴,破舊的牆上掛著形形色色的乾草乾花,夕陽時分,陽光灑進來,一派寧靜祥和。
門口出現個人影來,“我說日落前醒了就肯定會醒來,小老兒我行醫這麼久,幾時說錯過!”來人說道。
來人其實不老,面容還頗為耐看,只是頭髮花白,是老年人特有的灰色的頭髮。鶴髮童顏。穿著土布的衣服掩不住清瘦的身子,腳步有些蹣跚,走到我的跟前來。
“手拿來,我把把。”他說著。
一股酒氣便隨來人的到來慢慢飄開。
他在我脈搏上搭了三根指頭,兩個有點渾濁的眼睛盯著看我的面色。走近了看,這人真的讓人看不出年紀來,明明是兩鬢斑白卻是四十不到的面容。鼻子紅紅的,像是個酒糟鼻。
“怎麼樣?”烏宗珉說,難掩其中關切之音。
我似笑非笑:“看不出來,你這麼關心我?”
他白我一眼:“你若一命嗚呼,我這冤大頭可就真冤死了。老頭子,你笑什麼笑,快說她死的了不!”
新來的人也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回去,“我笑我的礙著你什麼啦!年輕人,沒大沒小的!我開張單子你拿去用高火煮開,再用文火煎一個時辰,記得中間加一次水。喝完藥一時半會兒還是死不了的!”
“什麼叫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啊!”
那人放開我的手,走到桌前寫起單子來,邊寫邊說:“哼,她本來就有內傷,五臟焚火,血行逆亂,連日奔波,勞心勞力。偏偏又好死不死跳進冰水,外凍內焚,撈起來後也不說換換衣衫,受了風寒,高燒不退,這才幾日不醒。要不是小老兒我宅心仁厚……”
“你快算了吧,我在谷口待了一天一夜的時候怎麼見你宅心仁厚!”烏宗珉哼了一聲說。
“你看你這態度,倒像是我求了你似的!”
“她這病要幾時才好?”
“在其他地方可能躺個一年半載也好不了去,但在我芷蒲谷三天就可以行走了。只是這病根子是鐵定落來了,以後風雨之時難免關節疼痛,不得久行,這輩子怕也沾不得冷水了……”
“媽的,你就這點本事還號稱半仙呢……”
“哪兒那麼多廢話!拿去,寫好了。藥房抽屜上都寫著藥材的名稱,你別抓錯了。過會兒也別忘了晚飯,最好打點野味來。還有記得燒個水來晚上小老兒我洗個澡……”
話還沒說完,烏宗珉就已經氣呼呼的走出去了,不給那人說完話的機會。
烏宗珉出門後,我靠著後牆,對那人說:“高人如何稱呼?”
“我住在這裡十三年了,早忘了自己叫什麼啦。”
“烏宗珉不是說您是半仙……”
“咳,那是小老兒我有時候出谷買酒喝,碰到有個生老病死的就幫一把。有個幾次之後,那些山裡的人就這麼胡亂叫了起來。”
“是烏宗珉帶我來這裡的?”
“是啊,你昏迷不醒,村子裡的大夫沒法子治,被那混小子逼急了,就指點他來谷口求我。這小子也是,自己內傷那麼嚴重也不管管,還揹著你走一天一夜來谷口。”
“他……”我心裡暖暖的,“內傷無礙了吧?”
“哼,我看來人在谷口一待就是一整天,剛好我小老兒酒癮上來了,出谷一看,兩個將死之人,那小子看著我就吼;‘救活她,老子什麼都答應。’說完就暈過去了。我看再不下藥你們倆真要上西天了,才把你們倆接進谷來。”
我接過他遞來的茶水,捧在手裡。心裡白花花的一片感動。
“那他現在沒事了吧。”
“年輕人,身強體壯,我兩副藥灌下去早就生龍活虎了。倒是你,一開始是昏迷,還胡言亂語,灌了幾回湯後就開始昏睡,睡了三天才醒。你不知道,這三天那混小子每天問我二十幾遍你什麼時候醒,問的我頭都大了。”
我低下頭,沒再說話。我和烏宗珉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他固然有他的俠客精神在做慫,但是若一個不相干的人能為你做到這個分上,我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像……恩,不像……不像……”
我抬頭,那人回過神來,停止了喃喃自語。
我疑惑的看著他。
他目光閃爍,張口欲言,卻又硬生生把話吞了回去。
“先生想說什麼,但說無妨。”我道。
他又猶豫了半天,好不容易拿定了主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