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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及京中柳相,也不知這大年夜,獨個兒冷冷清清,如何過得?
正想著,卻聽得樓下兵卒呼道:“將軍,下面有人找你!”
薛寒雲低頭去瞧,城下燈火闌珊裡,被狐裘裹的嚴嚴實實的身影,此刻仰頭瞧著的如玉面龐,正是他方才還在記掛著的人兒。
他欲下去,卻見得她在城樓下招手:“我也上來瞧一瞧。”兵卒識趣,便放了她上來,目光卻一直緊跟著她的身影而上,輕聲與旁邊同值的軍卒議論:“……將軍真是好福氣!”將軍夫人不但美貌,還賢惠,手裡挽著碩大一個食盒,瞧著她纖細身姿,那軍卒真有種想替她將食盒送上城樓的念頭。
城樓下留著的婢女轉身去了旁邊停留的馬車裡,從車裡拎出一小壺酒遞了來:“兩位還請喝兩口暖暖身子……”觸手生溫,原來是暖過的酒。
薛寒雲眼看著她提著食盒上來,上前去接過食盒,才覺出了盒裡份量不輕,便探頭朝下面去瞧:“連生這小子,怎的不來提著,卻要月兒提了這麼重的東西上來?”
柳明月面上凍的紅撲撲的,但笑意爬滿臉龐:“連生跟著你到處跑,這一年也辛苦了,我打發他去吃年夜飯了。”
薛寒雲一手提著食盒,一手牽著她凍的冰涼的小手,到得城門樓子裡,開啟看時,熱飯熱湯,還有一小壺酒,兩雙筷子。
他挾了一箸辣炒牛肝菌,入口鮮美,疑惑道:“這是哪裡來的?”
柳明月笑的得意:“臨來之時,我怕邊關沒什麼菜,就將家中庫裡乾的山珍裝了幾袋子,這不是用到了?”說著也拿箸來吃,又斟了兩盅酒:“寒雲哥哥我敬你,祝你來年連戰連捷!”
薛寒雲勾過她的腕子,笑的無不溫柔:“月兒來與為夫喝個交杯酒兒!”一仰脖灌了下去。
柳明月一笑,亦幹了,只覺酒液順著喉嚨辣辣奔湧而下,先時的寒冷便一掃而空了,整個人都熱乎了起來。
夫妻二人在城門樓子裡淺酌對飲,飲到酣處,柳明月偎在他身邊感嘆:“先時我跟著羅老爺子練武的時候,還想過大漠邊關,不知何等風光,想不到這麼快便實現了。”
薛寒雲將她鬢間碎髮撩了過去,在她額間輕啄了一記,心潮沉浮,若非嫁了他,她又何至於千里奔波到這邊關來吃苦?
“也不知阿爹今夜如何過大年夜的……”
夫妻兩個一時靜默,遙看城下連營燈火。
柳明月到邊關之後,便寫了家書報平安,如今算來,恐怕家書還在途中未至。她著實記掛老父,只覺一顆心兒被剖成了兩半,一半記著夫婿,一半掛著阿爹,兩人都拋不下丟不開,柔腸百結,又喝了幾口酒,酒意上頭,偎在薛寒雲懷裡半夢半醒,臉兒泛紅,星眸半閉,渾然忘了今日辰光,城下還有幾十萬敵軍……
此情此景,如廝綺麗。
但等羅行之羅善之兄弟倆前來換班,見得薛寒雲懷裡醉的昏昏沉沉的小師妹,皆忍不住打趣:“薛師弟,你這到底是在守城樓還是在會佳人啊?”
薛寒雲面無表情回了一句:“我又不似某個不解風情之人,留得佳人獨守空房。”
羅善之面上訕訕,忙忙討饒:“薛師弟我錯了,再不在口舌之上佔你的便宜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師兄這一回罷。”
他進城這些日子一直泡在營裡,倒將盧姨娘拋至腦後,忘了個精光,日日只同這些師兄弟及營中將士打混,至今盧姨娘還窩在薛宅安靜度日。
這位師弟,論身手論口才,他完全不是對手,便是如今行軍佈陣,他也多有不及,空負了羅家嫡長孫的名頭。
大年夜柳明月醉倒在了城門樓上,薛寒雲抱著她回府,驚掉了府裡一眾人等的眼珠子。
正月初一,天色還未亮,薛寒雲便摸黑踩雪回了營裡。
柳明月醒來之後,從熱被窩裡鑽了出來,收拾停當,才用了兩口飯,丫環便來報,盧姨娘來請安,柳明月只得罷箸相見。
盧姨娘跟著羅善之來邊關這些日子,起先尚能耐著性子。
見得薛寒雲回府的次數頻密,夫妻又恩愛,也極為羨慕。便想著待羅善之在此間買了宅子,不拘大小,京城離著此間十萬八千里,正室不在眼前,到時候她便是那宅子實際上的女主人。到時候再無人爭寵,只要她溫柔體貼,不愁攏不住男人的心。
關起門來,獨夫獨妻的過日子,何等美哉?!
哪知道羅善之自將她丟到了薛宅,這些日子不聞不問,便是連過年都不曾打發人來問一句。心中惴惴,這才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