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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了。
原以為今上震怒之際,必定要懲處太子,哪知道聖上每日只召集眾臣議事,卻暫時按下此事不提,若有大臣上疏要處理此事,今上便道楚王還在養傷,此事還要近一步徹查,待得徹查清楚,楚王傷勢有所恢復,再行責罰不遲。
眾大臣只得作罷。
到得柳明月成親的前一日,柳厚不得不向今上告假。
這些日子他家中諸事不理,但是明日嫁女,卻不能不送女兒出門子。
今上彼時面色蠟黃,兩頰深陷,半倚在龍榻上,聽得柳厚請假嫁女,便道:“時間過的也真快,想當年那小丫頭也才四五歲罷?如今轉眼便要出嫁了。”
柳明月四歲多,那一年春日,今上在宮中遇上了煩心事,便微服出訪。他向來倚重柳厚,那一日在街市間走著走著,便吩咐小宦帶他去柳府。
本以為向來在朝中精明幹練的柳厚在家也定然是不苟言笑的,哪知道到得柳府,柳家老僕將他帶至後院,卻見得柳厚陪著小閨女在院子裡玩耍,父女兩個落了一頭的杏花,各抱著些柳條學著編籃子跟小物件,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團,柳家花園裡的老花匠含笑教學,不時糾正兩名笨學生的錯謬之處,連那樣粗糙蒼老的老僕身上,似乎也帶著暖意……
柳厚面上浮起溫暖慈和的神情來,“聖上寬恕,臣明日送得女兒出了門子,必定趕回來……”
今上咳嗽數聲,半日方才平息下來,微微一笑:“朕哪裡如此不近情理了?你明日只管去,朕準你三日的假期。”又調侃他:“捨不得了吧?倒便宜了薛家小子!”
君臣二人因得這句調侃之語,距離拉近了不少,有別於以往朝堂之上的嚴肅,柳厚此刻笑的分外惆悵,也說笑一句:“陛下不知,嫁女……簡直是剜了老臣的心肝啊……”
當日柳厚回家之時,柳明月所有嫁妝皆已送至新宅子裡,家中溫老夫人與萬氏打理諸事,夏溫氏在旁協助,溫毓欣在房裡陪著她,對外之事,一律由溫家三兄弟跑腿。
自溫友年溫友思兄弟前來,溫友昌便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了。
薛寒雲早在半月前便住進了新宅子裡,不再來這邊,聽說那邊也極為熱鬧,由林清嘉與羅老爺子坐鎮,內宅之事由羅大太太帶著柳府過去的一干婆子丫環處理,便是明日宴客的廚子,也是柳府這邊過去的,聽說已是井井有條。
當夜,溫毓欣要與柳明月聯榻共話,卻被萬氏趕了出去,由她陪著柳明月。
柳明月前世嫁人,萬事懵懂,今次見得二舅母頗有幾分尷尬之色,心中暗猜可是要教她夫婦之道?
果然,萬氏只含糊講了幾句,柳明月心內雖明白,到底不能當聽懂了,只裝的糊里糊塗,在她這樣清澈的眼神之下,萬氏愈加尷尬,只塞了她兩本藍布包著的書,道:“你獨個兒時,細細看一看。”便匆匆而去。
晚間眾人皆歇息去了,柳明月獨個兒時,悄悄兒翻開一看,頓時面如火燒,“啪”的合上書,放在枕下又覺心慌,遂爬起來放進了嫁妝箱籠最下面,將箱籠鎖了起來,才鬆了口氣。
柳家諸事停當,只等明日男方前來迎親。
53、禮成
第五十二
柳相嫁女當日,今上口諭不必議事,眾臣皆上相府賀喜,連閉門思過的太子亦得令前往相府恭賀。
柳厚忙著在前廳應酬同僚,瑣事全由溫家兄弟打點。好在溫友思溫友年在京中數月,也認識了不少朝中品級低的官員,迎來送往,倒也頗有章程。
前院忙亂,後院也不平靜。
柳明月一大早便被夏惠從被窩裡挖起來梳洗沐浴。
她前一日心潮起伏,輾轉半夜,睡的並不好,此刻睡眼朦朧,由得夏惠服侍洗浴,待得收拾乾淨,坐在梳妝鏡前,被喜娘用五色棉紗線開面,才疼的“哎喲”一聲,清醒了過來。
夏惠見狀,抿嘴而笑。溫毓欣早來了,此刻就坐在她旁邊,拍手笑道:“我還以為你要睡到薛家去,總算醒來了。”若的萬氏溫老夫人夏溫氏等人俱笑了起來。
柳明月疼的呲牙裂嘴,小小聲道:“姐姐也有這一日的,急什麼?”溫毓欣聞言,不覺紅了臉。
一時裡喜娘將柳明月面上汗毛絞乾淨了,又淨了面,柳明月只覺面上火辣辣作痛。夏惠拿了早就備好的清涼膏脂替她抹臉,她這才覺得好了許多。
待得她吃了幾口面,便開始梳妝打扮。
此刻賓客已來了不少,各家女眷均來添妝,有送頭面首飾的,有送釵環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