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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軒轅夜曉和龍沫的女兒——光憑這一脈不可多得的骨血,他會讓軒轅茉超越自己,超越龍沫。
神祈山的神話,龍沫可以做到,他們的女兒也可以做到。
小小年紀的孩子聽不懂這些,她只覺得男人的懷裡很結實,自己不用站著,蜷在溫暖的地方好'炫'舒'書'服'網'。
趴在軒轅夜曉的肩頭,孩子明亮的眼中看到了雜院屋子裡的動靜,抓著軒轅夜曉的衣服,茉茉的小身子縮了縮……
“怎麼了?”
他明顯感到女兒的小身子在發抖。
茉茉望他胸口貓躲:“嗚嗚……妖怪……”
他回身去看,看到任何人出現……反而像是屋裡有人,有個黑影確實在動,太安靜……像是死了一樣。
軒轅夜曉很好奇:雜院裡……住著誰嗎?
他帶著孩子過來有一陣了,怎麼這裡的人不說話?
一邊安撫孩子,他一邊走去——
這裡,曾是他童年住過的地方,他和很多被送來做人質的孩子擠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一座充滿恥辱的院子。
走近了,透過門縫他沒能完全看清裡面的人。
長髮披肩,伏案寫著什麼。
安靜下來,他能聽清筆尖摩挲紙面的細微聲音……耳邊還有茉茉小小的嚶嚀和心跳聲。
“你住在這裡嗎?”
男人的聲音問起裡面的女人。
還有回答,軒轅夜曉更沒有看到女人停筆的動作——
她彷彿聽不見,也看不見。
【完結篇】孕女,無雙(4)
茉茉扭過頭的瞬間,有光趁機透進了門縫裡,亮在她肩頭的發上:刺目的白髮……從肩頭披散下來,拖曳到她的腳邊,遮去她腳上的腳銬,陰森的鏈子綿延著鎖在旁邊。
雲宮裡垂垂老矣的老宮女?
還是犯錯了被鎖在這裡的囚犯?
茉茉像是又看到了屋裡的什麼好東西,扭著小身子,用她沒有力氣的小手去推門——
軒轅夜曉笑了笑:前一刻還在害怕“妖怪”,這時候迫不及待想進去……裡面有什麼好玩的?
他推開了門,雲宮諾大的地方——都屬於茉茉,他的孩子有權出入任何地方。
門扉一動,大片的光線撲面進來驅散她眼前的黑暗,下意識的抬臂擋去眼前的強光,她依稀看到有人進來了……
拗不過孩子的掙扎,軒轅夜曉放她下來,只見茉茉往一旁去:白髮的女人身邊,堆了好些白色蓮花,是紙做的蓮,一朵又一朵。
茉茉覺得好玩,過去抱起了一朵,轉身高舉著給軒轅夜曉看。
“這是你做的?”他問著。
倚坐在矮桌旁書寫的女人不應不答,純然沒聽見似的。
軒轅夜曉又問:“你一個人住在這裡?”雜院這個地方……是最卑微的無法翻身的煉獄,黑暗中……她不掌燈,繼續埋頭寫著什麼,他們貿然闖入沒能打斷她。
端著手裡的紙蓮花,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帶龍沫去過團圓節,他教她在湖邊放紙蓮,祭典她死去的親人。龍沫第一次迎著風放開心扉的笑,他像著了魔似的吻她……
窸窸窣窣的聲響,他低頭一看,情不自禁笑了出來,茉茉抱著別的紙蓮,一個一個擺好在那裡……
“這東西很好玩嗎?”
轉著手裡的蓮花,夜曉看出了一絲絲的不一樣,蓮花瓣兒的紙,不似白紙,有墨點什麼的,並非聖潔無比的蓮花,有了汙點,數不盡的似有若無的黑點。
“你是被罰來這裡做紙蓮的?”
【完結篇】雪色,王妃(1)
居高臨下瞅著銀髮的女子,軒轅夜曉的眼神跟著她的筆尖慢慢遊走,光亮中他的心慢慢膨脹起來!愈來愈大,最後整個在巨響中爆破!!
他看到了什麼!
她在寫“龍沫”、“軒轅夜曉”——“龍沫”、“軒轅夜曉”——
龍沫之名在左上,他的名字卻在右下——這不是書信的字型。
不——重要的是,她在寫的名字!
他不敢呼吸,急速繞到女人的身邊,他狠狠扣住了她的手,萬般詫異的逼著她的身子直面他自己!
龍涎香……熟悉的體香,只是多了礙眼的三千銀絲!
他以為這是別人啊!!
“龍沫?!是你?龍沫?!”
撥開她鬢角的白髮,他的熱淚已經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