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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一件鎧甲,用得著在這裡耍威風?真是活該啊!
開棺的人是龍臨淵——帶血的白龍戰甲在夜色中抖開,近在咫尺的軒轅夜曉他們不禁倒吸一口氣!
上面帶血的地方他們很清楚……和龍涎身上的傷口在同一位置!
軒轅夜曉不禁端起雙臂皺眉,他在思慮:白龍戰甲?龍涎太子無堅不摧的鎧甲?這不是很矛盾麼?所謂的無堅不摧……變成了最容易攻破的脆弱防線!
“啊……”文傑不禁低呼,他指著白龍戰甲上的撕裂口,“皇兄——白龍甲破了!”
對,白龍戰甲破了,這才是龍涎斃命的關鍵!
但是——白龍戰甲穿在龍涎身上,又是誰弄壞的?龍涎太子又不是傻瓜,穿在自己身上的防身之物破了,這不是自己找死麼?
龍臨淵抱著龍涎的戰鎧……顧不得外人在場,他抑制不住地低泣!
和他……想的一樣。
龍沫靜靜站著,她垂眸——目光落在龍涎蒼白的臉色上!
她蹲下身,伸手摸上了男人的臉頰。梅朵輕輕地在她身邊陪著,她問她:“可知……這是誰?”
龍沫呆了片刻,隨即笑了,點頭。
“他是誰?”梅朵試圖用這次機會換出錯位的公主。
龍沫卻說:“他睡著……好冷啊……”
很冷的溫度。
龍沫撫過龍涎精緻的臉頰……摩挲著他俊臉不凡的容貌,纖細的指尖輕輕理著龍涎的雲鬢,指尖刷過他的劍眉……一路滑到他的鼻樑骨,她如同在臨摹一幅很漂亮的畫卷,輕輕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壞了。
“他”活著的時候,她從未像現在這樣碰過他!
為什麼……“他”現在變得很好看了?
龍沫的手指,在龍涎蒼白的唇上停住——她不敢碰,懸浮在龍涎唇上的指尖發顫,她跳過了他的唇,又點上龍涎的下顎、他的咽喉。
“好冷……好冷……”她念著、念著。
睡著了就不會痛(3)
龍沫傾身抱起了龍涎的屍身,在眾人的驚愕中,她和死去的皇兄緊緊相依——
“沫兒很冷……沒關係,太子哥哥的手很暖和,分你一半,你就不會冷了。”她握上龍涎的手掌,去感受冰冷大掌中的薄繭。
她能扣上他的手——另一半,卻沒有半點的動靜。
梅朵淚眼漣漣,她吸著哭腔,哄她:“太子……想哭,就哭吧?把眼淚都哭出來……就會好受點!”
“不……”龍沫冷然拒絕。
“太子……”
“本宮不會哭的——他臨走前讓本宮答應的,‘不能哭,不能做傻事’。本宮做到了——本宮沒有眼淚,可是……他卻在做傻事!”
秦楊看見龍沫抱著龍涎越來越緊,他怕龍沫一時失手再弄壞龍涎的屍身。
他屈身上前,跟著梅朵一起鬨她:“太子……你會把他弄疼的,放下吧?”
“痛嗎?他睡著了就不會痛……”
“那就放下他……讓他好好睡……”秦楊從她手裡接過龍涎的肩頭,近距離的,他看到龍涎身上的傷口,頓時熱淚用衝上了眼眶!
他最好的兄弟!
龍涎從不把他當臣子看……他們玩在一起,學在一起,武在一起!
他第一次見梅朵,也是因為龍涎——龍涎是去找龍沫的。
和秦楊在一起俯身,龍沫低低一笑,她用手肘撞他:“秦楊——本宮的那個秘密不能說。”
“啊……嗯……”秦楊別過臉去。
說與不說,還有什麼意義呢?
軒轅夜曉冷然站在一旁——他有心理準備,送龍涎的遺體回到雲宮,免不了這哭哭啼啼的場面。文傑和衛鳶風在旁,他們都在忍不住吸鼻子和啜泣。
軒轅夜曉盯著龍沫的一舉一動,和他預想中的有些出入:龍沫,雲洲的公主,這瘋子居然沒有眼淚——她不過是把龍涎當成了她自己,互換了位子。
偏偏……這一幕中,似乎隱藏了點什麼玄機。
本宮答應你的親事(1)
一閃而過的念頭,害他沒時間細細揣摩——
到底……是什麼很奇怪?
龍沫摸著龍涎?妹妹對哥哥的依戀嗎?似乎也說得過去——
“東郡的皇子。”龍沫立身在他面前,她給出了今夜她的答案,“本宮選你——本宮答應你的親事。”
夜曉微微一笑,沒有太多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