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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極好。而冷婆子那小兒子,一張黑乎乎的臉長得象烤糊了的爛紅薯一樣,看見個漂亮丫頭就涎著個臉走不動道。
就這爛紅薯臉看上了司水,想討了去做媳婦兒。冷婆子對司水也極中意,於是便悄悄遞了幾次話音給司水。司水當然不願意鮮花去插那米田共,各種推託,可惜冷家就是不肯放棄。
若是司水十七八,到了放出去的年紀,那冷婆子求到太太跟前,大概也就成了。但司水畢竟才十四歲,若自己個兒同意,圖個兩廂情願,討恩典也有個說法,成了親也可以仍舊在府裡當著差,什麼都不耽誤。偏偏司水死不鬆口。那冷婆子不由惱羞成怒,你個在府裡毫無依仗的小丫頭子,竟然看不上她兒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於是從此,對她們屋裡的刁難就成了便飯,從言語上的冷嘲熱諷指桑罵槐,到明面上的今天給她們屋裡少些薰香了,明天短些蠟燭了的輪番上演。很有些步步進逼的意思,讓司水是惹不起也躲不過的,直逼的現如今只要提起來那冷家小子,司水就兩行麵條淚。
這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太太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她一個小小庶女,太太只作不聞不問罷了。
司水彎著腰給賀明玫穿襪子,瑩白的一張瓜子臉上淡眉輕蹙,眼睫上還沾染著細細的水珠兒,似乎剛剛才哭過一場。
賀明玫微微皺了眉頭:“司水,不是都說好了麼,反正你不中意我便不答應就是了,那冷婆子敢用強不成?怎麼又哭起來?瞧這大冷的天,小心你眼睛凍上冰睜不開了。”
旁邊司茶聽小姐說的有趣,“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司水卻眼一紅,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簌簌地往下淌。
司水一看,臉上的笑也掛不住了,著急地對司水道:“司水姐,快別哭了,咱們剛才不是說好了當她們胡吃青豆亂放氣的嗎,怎麼又哭起來了,當心臉皴起來。”一邊遞了巾子給她擦臉。
“那冷婆子兜來轉去,也不過是佔些口頭便宜,落些惡毒名聲,便是給咱們屋短點兒小東小西,也沒啥打緊的。司水你不用擔心,她本人什麼實際的好處也落不到,不用和她置氣,快別哭了。”賀明玫也勸道。
司水聽了,越發哭出聲來,吸了好幾個次鼻子也沒忍住,肩膀不停地抖動,竟是傷心得不可抑制的樣子。
“怎麼回事?”賀明玫問。這不象是司水以前提起婚事的黯然,明明是剛剛受了欺負的樣子。
“還不是廚房那起子賤嘴多舌的,早晚去拔舌地獄。”司茶憤憤道,看賀明玫盯著她看,知道小姐要聽,便一邊手腳不停地整衣服,一邊細細講給賀明玫聽。
剛才她和司水去廚房取熱水,管廚房的毛大娘冷言冷語的,說讓稍等,卻又說廚房人多為患,讓她們在門外屋簷子下等。然後屋裡一幫人故意用她們聽得到的聲音在那裡高聲大調地閒話,一個說什麼“前些天冷婆子又訓準兒媳了,可見找了個不聽話的。”有人介面說“現在的小丫頭,可是不得了,小小年紀,就勾的人四迷三道的。”一個就附和道“定是個那方面手段厲害的。不然人家好好的兒子,何苦非她不娶呢?”又有人用了刻意壓低卻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怪調反駁道“能多厲害?除了一張臉,身上還不是都一樣的,難不成她胸前還能長三塊肉?”然後裡面便一陣笑。
冷婆子在僕婦間一直私自以司水婆婆自居,每每遇著司水奚落了一頓,還對人說不過是婆婆教訓媳婦兒,家務事兒。嚇得司水一向是遇冷婆子繞道。
可見這不是說司水說誰呢。她們在外面聽著不象,可人家偏又沒指名道姓地說,進去理論怕被人恥笑自己心虛理虧對號入座,只好在外面乾生氣。
然後便聽見毛大娘說:“冷親家可說了,大夥兒等著瞧好了,就在年前,定讓這不知好歹的丫頭躺在她兒子身下任他騎。”
司水氣的渾身發抖,早就哭起來,又不敢當場哭也聲,怕人說她自己心虛往身上攬。只在簷下憋的辛苦。還是司茶細細勸了半天,進去胡亂罵了一通,只說一些人“東家長西家短,別到時現世報到自己身上,那才是造化呢。”“人在做天在看,不過都是奴才,蹬高踩低欺軟怕硬的,就慢慢作好了,總有作死的一天。”也不敢實打實的理論。對方到底理虧,倒也不敢當面再十分囂張,互相甩些子白眼不冷不熱幾句便罷了。
二人忍著氣兒把水抬回來,一路原說好不再理會的,誰知司水當著小姐卻又哭出來。
司茶說完了,卻不免十分心虛,用眼角的餘光悄悄打量著小姐。
小姐每次聽她們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