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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不懂。
我內心的驕傲被什麼東西砰然打碎,面對著鳳羽白再也歡快不起來。每天我最盼望的就是喝那幾碗安眠藥,然後倒頭大睡。鳳羽白幾次欲張口,都被我避重就輕的敷衍過去,見我不想說,他也不勉強。只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抱我抱得更緊,一刻都不放開。
其實這樣很不舒服,我已經連續兩天睡落枕了。
我扭著抽筋的脖子,張望著前方。那個金黃的大馬車裡,他與蘇明婉並肩而坐。
她是皇后,她是他的妻。在他身邊的,只能是她。她以前用的詞是什麼來的?對,名正言順。受法律保護。
躲在未名宮的時候,我竟然假裝不知道這回事。我一個要死的人,何苦再難為自己。這一次,我保證不慫。一回宮,就跟他攤牌!
攤牌!攤牌!我心裡鼓舞著。從窗外望去,趕車的馬伕肩膀寬闊,總是擋住我的視線。也不知道他與蘇明婉在車中都說什麼,這樣一對夫妻,不管是愛著還是恨著,都能白頭偕老。真好。
“嫂嫂,一會兒到了和陵,小墨也不進去,就陪著嫂嫂山上走走吧。”林羽墨一身官服,駕馬走在我的車邊。我笑笑:“知道,我不是皇室宗親,沒資格進去。我也沒想進去。”
小墨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車馬一停,鳳羽白轉身朝我這邊走來。他的身後,是端莊站立的蘇明婉。一襲白衣,容貌清冷,月餘不見,清瘦了些。
與她的眼神對上,我卻見不到任何神色,只如兩個漆黑無比的黑洞,又如深潭死水。她那樣靜靜的看著我,我朝她笑笑。
“綾羅,冷不冷?”鳳羽白含笑上前:“要一柱香的功夫。你在山角玩會兒,這裡風不大。”
“噯。”我緊緊披風,見他欲言又止的看著我,便朝他坦然一笑:“去吧。太陽挺好,我跟著墨將軍逮兔子,晚上可以烤著吃。”
他放心一笑,轉身回到蘇明婉身邊,帶眾人沿陵道走去。
兩人的身影,一個高大,一個柔美,都是白夜飄飄,簡直是神仙眷侶。
“嫂嫂,皇上對你可真心重,讓最好的一隊人跟著保護你。”林羽墨甩著馬鞭笑嘻嘻看著我。
我嘿嘿笑起來。直笑到他有些發毛:“嫂嫂,你最近可是……可是不如以前在府中歡快機靈了。”
我的病只有清風明月、無蹤無影幾人知道,林羽墨不明就理,我也不便細說,只笑著跟著他往山上走,與他提起林府中舊事,兩人皆是感嘆光陰如流水,一去不回。
越往山上走,下面的情形看到得就越多。眼見著一隊人過了陵道,進了拜陵臺,我又往半山腰走了走,這回看得更清楚。
鳳羽白與蘇明婉一直並排而行,男的玉樹臨風,女的清妝冷豔,兩人周身散發的氣質,彷彿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在那許多人中還是能叫人一眼辨出。
兩人都是自小受著貴族家禮儀談吐教育,一舉一動優雅高貴,那種氣度,像我這種半路出家,照貓畫虎的人,是學不像的。
其實她才跟鳳羽白是天造地設。
拜陵臺前已有祭官宣讀著什麼,鳳羽白與蘇明婉雙雙跪下。後面眾人皆匍匐在地,拜陵臺周圍是裡外三圈人牆,持旗、刀、盾守衛。林羽墨帶的這一路兵士沒有進去,遙遙跟在我身後。
山腰間的風比山角大些,我走到一處平整地方,凝神看著祭拜禮。
“先是祭官宣讀先帝生前偉業,然後眾人七拜,皇家族人進香燒紙,再拜,然後禮畢。”林羽墨給我解釋的時候,下面眾人已經開始拜禮。禮後眾人還匍匐在地,唯有鳳羽白與蘇明婉兩人起身上前進香,小祭官上前遞香遞紙。
“香臺後面是金銀爐,把紙從那裡……”林羽墨的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只見鳳羽白身邊火光一閃,似是有東西爆炸了。
我愣在原地,踮起腳朝下看去,又疑惑的看向林羽墨。“不好!恐有刺客!”他比我反應快得多:“嫂嫂你在這裡別動,小墨領人下去看看!”
下面眾人明顯亂起來。糟了,難道有人……鳳羽白身邊圍了好些人,可是怎麼沒有無蹤?小墨的人快到山下了,這是有人要刺殺鳳羽白嗎?鳳羽白好端端站在那裡,好像在跟蘇明婉說話。
他還……他還拉著她的手……她怎麼,她怎麼靠到了他懷裡!
正到關鍵時刻,猛然間脖子上一涼,一個又冰又尖的東西抵在上面。我嚇了一跳,想起來時馬車上那個寬闊的肩膀,剎時心下了然:“展顏!別搗亂!這次你過分了啊,拿走冷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