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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了一些,少了分稚嫩多了分成熟,唯一不變的或許只有他那烏黑的眸光,此刻,這眸光就投在觀渡臉上。
“亞父,你以為我是想借機表現與她重修舊好麼?不,你錯了。”皇甫絕側過身去看向關著的窗牗。
“你說的對,有些事有些人,錯過了不是一次,而是一生。”說到此處,他微微黯然,頓了頓,接著道:“我知道她從來都不需要我的感情,以前不需要,以後更不需要。亞父,你說的很對,其實我根本就不配她,她擁有的一切都不是我給的,我能給她的她早已不缺了,可我欠她。不管此番是成是敗,不管我能活多久,不管將來我是身披龍袍還是身敗名裂,這都可能是我一生唯一一次可以讓我內心稍安的機會。對她,我早已不再奢求其他,只求有生之年再想起她時,能心安。”
觀渡看著他,說實話,他雖知道皇甫絕近來成長迅速,但他還是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番話來。以前的他那樣傲,那樣偏激,可如今,竟也能直面現實說出退而求心安的話了。
“天聖宮實力非同一般,你,有沒有想過,去了可能就回不來。”觀渡道。
皇甫絕頷首,道:“我知道。我還知道,皇甫載淳這些年橫徵暴斂不得民心,推翻他的統治應是民心所向。若是,此役勝了,而我沒有回來,還望亞父能扶持我十六弟祺王繼位,比起其他兄弟,他是最與世無爭最有仁愛之心的。”
觀渡盯著他,少時,一側首,道:“既然你心意已決,那你自己挑些人去吧。”
皇甫絕沉默片刻,撩起衣袍下襬朝觀渡跪了下來。
觀渡一怔,回首道:“你這是做什麼?”搶前一步便欲去扶他。
“這些年承蒙亞父扶持,出生入死勞心勞力,皇甫絕無以為報,唯有一拜。”說著向觀渡磕了一個頭。
觀渡眸中泛起了淚,想當年,他隱居山林,結義兄弟逢難派人請他出山扶持其外甥。初初看到皇甫絕時,這個十一歲的孩子在他眼中就像個沒斷奶的娃娃,幼稚任性難堪大任。
一晃七八年過去,如今再看皇甫絕,倒像是他一手帶大的孩子,見他一夕成熟,他心裡既喜且悲。
伸手扶起他,道:“我不需要你報答,憑心而言,我並不希望你親自去,你這是拿自己的性命去賭一生無憾。然,我卻找不到理由阻止你。你去吧,今日你有此擔當,他日地下我也有臉去見你舅父了。”
……
皇甫絕出去之後,觀渡在屋內來回徘徊,片刻之後,招來方才那名密探,道:“王爺啟程之後,你緊隨其後,待他進了聖境,你便設法傳訊息給金縷,告訴他,東儀太后是秦璃月生母。”
密探領命而去。
觀渡推開窗戶,背手看著窗外。
若不知東儀太后是璃月之母,金縷為了完成登基大典,許是不會理會此事,但,一旦得知東儀太后是璃月之母,他若對璃月真的有情,絕不會袖手旁觀。
只要他能及時出手,皇甫絕便可能全身而退。
*
南佛正在舉辦國喪,金縷忙了一天,回到寢宮得知雲淺擄了東儀太后的訊息,冷笑一聲,道:“這是想用燕瑝對付我麼?李逝,去叫李易安來見我。”
第二天,南佛韜國將軍李易安便帶著五萬將士開赴南佛與聖境的邊境。
月夜追殺
燕瑝來去匆匆,第二天一早便啟程回東儀去了,璃月自然沒有跟他一起回去,不過卻允諾待這邊的事情一了便去永安好好陪他。
牛轟他們閒來無事去山中獵了一頭獐子,晚上一夥人便坐在篝火旁烤肉喝酒。
璃月聽牛轟他們講葷笑話聽得來勁,頭一抬卻發現玉簾秋站在營帳外,一副想過來又不好意思過來的羞怯樣,思及與她也算老熟人了,既然她想過來自己不邀她過來也不好,便開口邀她過來一起聊。
周圍都是大老爺們,玉簾秋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只好挨著璃月坐下,璃月割了一塊噴香的腿肉給她,便繼續與牛轟等人天南地北地說笑。
曲流觴和蘇吟歌並不知玉簾秋與葉千潯的關係,見璃月如此,還以為是看在玉無塵的面上愛屋及烏。在玉無塵手下吃過虧的蘇吟歌尤其不忿,將手中肉骨頭想象成玉無塵,狠狠一口咬下去磕到牙,當即痛得齜牙咧嘴,被曲流觴好一通取笑。
過了片刻,眾人聊起當下的戰局,璃月聽得正專注,冷不防腰間似被什麼大力地戳了一下。
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對面曲流觴一根骨頭甩過來,“啪”的一聲將玉簾秋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