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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文靜恭恭敬敬地鞠躬。湛藍箏微怔,回了禮;“謝謝。那麼……有事吧?”
賈文靜先問了程澄的情況,又問了宗錦的身後事以及對湛藍箏的種種影響。湛藍箏講得仔細,賈文靜聽得用心;最後說:“真是有條不紊。看來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下。我看你精神也還不錯;心態放得很平,能看開真好。”
有點刺耳。湛藍箏微笑著受了,“老姐,你既然拿了證件拜訪我,是有工作上的事吧?”
賈文靜望著她,淡淡道:“我們去書房談,好不好?”
書房明亮,一縷陽光自窗外折射在地,座椅被暖得舒適。傀儡送上解暑涼茶,盈盈碧綠盛在白瓷中,賈文靜讚了下,端起卻未喝,又給放回去。
“湛掌門。”賈文靜莊重道,“據說殺害你先生的兇手,是你的高中同學丁小剪?”
“是的。”湛藍箏落座書桌後,陽光貼上她的側臉。
“是這樣的。”賈文靜說,“丁小剪此人,事先已因涉嫌走私軍械、涉黑以及販毒等原因,處在通緝之中。這次我們探知她秘密潛回國內,並調查出她會出現的時間及地點,事先做了逮捕安排。可追捕過程依然出乎意料地十分困難,對方也是有備而來,不僅有同夥幫助,而且持槍拒捕。我們被迫與嫌犯展開槍戰,最後——”賈文靜緊盯著湛藍箏把玩在手的茶杯,“我親手擊斃了嫌犯。”
茶水,泛起漣漪。
湛藍箏默默坐在高背椅上,望那茶杯中不停波瀾的碧綠。
鐘錶在桌上寂寞地滴答。
賈文靜坐得筆直,注視湛藍箏的額髮。湛藍箏低頭望茶,雙手握杯。陽光緩慢偏移,時間就這樣在她們身邊從容淌過。
直到陽光從湛藍箏的側臉挪到桌沿上,她才抬起頭,將茶杯放到桌上,雙手握攏。
“老姐,可以告訴我——”湛藍箏低聲說,“詳細的過程嗎?”
賈文靜望著她,“當然可以。”
丁小剪走的是既定路線——她對這片並不是很熟悉,來了湛家後受限於通緝令,也不好過多外出,她每次外出幾乎都需要湛藍箏派傀儡給打掩護。
對於這次出逃,丁小剪和湛藍箏做了詳細的規劃,從路線到逃亡工具以及日後聯絡方式等。她倆是坐夜的船回來的,這會兒也是要用夜的船出去。夜遊女一來對湛藍箏修復夜的船,抱有十萬分的感激之心;二來湛藍箏是湛家掌門,可以為她正名並給予最大庇護;三來夜的船重出江湖也沒傳出多少風聲,接不到多少生意,清閒地很。故而這幾個月她都是絕對聽從湛藍箏的調遣。這會兒湛藍箏要她送丁小剪回拉美,也算是跑了幾趟的老路線了,自然滿口答應。
唯一的小問題,就是接人地點。為了掩人耳目,也為了偌大一艘船有地方停降,她們務必選一個地廣、妨礙物少、人跡罕至的地方。倆人對著地圖商量一陣,湛藍箏又實地考察一番,最後定在住宅區附近那片自然湖的對岸——那裡有個閒置空地,平日遊人去的少。丁小剪只需翻過小山頭,穿過林子,繞湖過去就好。
這段路程,滿打滿算,步行不會超過三十分鐘。丁小剪既是長跑好手,又是短跑健將,多年的野外生存和槍口逃脫經歷也讓她將這段路程視作小菜一碟。反正湛家人和傀儡都不會真的追擊她,不過意思意思而已。一路暢通無阻,二十分鐘就能跑到安全地帶,上船走人,就可以踏實休息了。
擊斃最後一個仇人宗錦,為赫莞爾徹底報仇後,丁小剪心情愉悅,只感藍天白雲,充滿希望。她行進速度極快,目前也未遇到任何阻礙。離開住宅區,翻過幾座小山包,便潛入密林。林葉沙沙輕響——不知何時,她身邊已悄無聲息地圍了一圈傀儡,看似是從主宅出來追她這個兇手的,但她知道這是保護她順利抵達目的地的幫手,也是她和湛藍箏事先商量好的——萬一中間出了岔子,這些傀儡可以幫她抵擋,讓她有機會逃離。
樹的枝條愈發密集,茂密的葉子纏繞在一起,綠油油地遮天蔽日。密林間光芒黯淡,已宛若黃昏。前行道路開始狹窄,除了奔跑聲,再無別音。連鳥兒都心知肚明地不選在這個時候降落此間。但對於身經百戰的丁小剪而言,比起曾經的亞馬遜雨林,這片小林子實在見笑了。她面不改色地繼續跑動,繞過幾個轉彎,前方的傀儡忽然停了。
身旁的傀儡也都停了。
丁小剪手心一緊,拉開保險,握緊槍柄。
她轉出來,所面對的,是一片槍口。
“外面風聲很緊。你也看到老姐這幾天都沒回來。她不是傻子,應該察覺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