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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
那人緩緩轉身,柔和燈光裡是一張清雅俊美臉,襯著身後雕窗芭蕉,有一種秀逸入畫神韻。他淡淡一笑,“在下柳無暇,新任郢州巡按御史,袁大人即將遷川蜀。”
他笑得很溫和,目光清潤明澈,像是雨洗過夜空,卻又深沉幽暗,看不出心底真正情緒。朱大人心下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不是說柳無暇在徐州未歸,周諾也過去了嗎?他怎麼突然來了?
柳無暇他怎會不認識,兩人算是很熟,可這番見面看起來他打算公事公辦?竟然一副初次見面模樣。不就是個區區七品御史?
柳無暇舉步上前,笑吟吟地看著滿腹心事朱知縣,笑了笑,“朱大人貴人多忘事,學生曾在縣學讀書任教,縣老爺曾蒞臨指導。”還曾邀請他做師爺。
朱知縣立刻笑起來,“柳先生如今也算得遇貴人一飛沖天,哈哈,錯了錯了,是柳大人。請坐,請坐。”
柳無暇在客座上坐了,神態依然淡淡,看不出什麼表情,沒有緊張亦沒有焦慮,更沒有什麼**。朱大人吃不準,便讓熱趕緊上茶。
“深夜來此,柳大人有何見教?”朱知縣請他用茶。
柳無暇笑道:“大人言重,在下是為救大人而來。”
朱知縣疑惑地看著他。
柳無暇端起茶盞,淺淺地抿了一口,緩緩道:“大人可知道趙家為何倒了?”
朱知縣盯著柳無暇細細地看著,趙家原本是公子乾人,可趙家被扳倒時候,那邊竟然每一個人為其說話,且不允許別人插手。他們也一直想知道到底為何。他笑道:“願聞其詳。”
柳無暇笑了笑,“朱大人今日好像抓了三個百姓進來。”
朱知縣揚了揚眉,“柳大人,如果要問案子,可得等明兒了。”
柳無暇修長手指緩緩地摸索著茶盞邊緣,淡淡道:“朱大人,要等明兒,你可沒半點回旋餘地。況且他們還有個證人,說那差役王武是自己摔死。”
朱知縣不料他能這麼快得到訊息,面色不悅,“柳大人,那寶軍兒是個傻子。唐家堡村民可以作證。”
柳無暇低笑:“眼見為實。”
朱知縣哼了一聲,“把那個傻子帶上來。”回頭又對柳無暇道:“明兒開堂審理,他娘也能作證,他是個傻子。”
沒多久差役將哭哭啼啼寶軍兒帶上來,讓他跪在地上。寶軍兒一見到柳無暇,立刻喊道:“柳先生,柳先生,你是柳先生,他們把她關起來了。”
不等柳無暇說話,朱大人立刻皮笑肉不笑地道:“柳大人,看起來你私心不小哇。”
柳無暇瞄了朱知縣一眼,笑道:“怎麼,朱大人覺得寶軍兒話可信了?”
朱知縣臉色一變,哼了一聲,“本官可沒說。”
柳無暇笑了笑,“朱大人說寶軍兒是傻子,又有何憑據呢?單單因為他被人說傻?難道大人沒聽說過大智若愚嗎?”他招了招手,門外進來兩個隨從,一人手裡捧著他官防,另一人捧上一隻半尺長寬紅木匣子。
柳無暇接過來,慢慢開啟,朱知縣看得清楚裡面有幾本摺子,還有一顆雕刻成福娃象牙紐小印,很是少見。柳無暇拿出來給朱知縣看了一眼,道:“這是波斯進貢給宮裡,聖上賞給三殿下兩枚。這次徐州之行,三殿下便送給在下一枚。”
朱知縣道:“柳大人好福氣,得此寶物得此厚遇。”
柳無暇笑道:“朱大人,你說傻子到底是什麼樣,他能記住看過東西嗎?”
朱大人搖了搖頭,“自然不能。傻子神志不清,看東西都是混亂,趕著狗叫爹也有,原來縣學不是有個嗎?”
柳無暇點了點頭,“朱大人好記性,確實,那個傻子不知人倫,不知羞恥,時常**上街。可我看這位寶軍兒倒還不至於。”他將那枚小印拿出來,過去遞給寶軍兒,“你看看這個東西樣子,回頭我有問題問你。”
寶軍兒看那娃娃雕刻模樣鮮明,一雙眼睛看起來水靈靈很是可愛,寬寬額頭閃爍著肌膚光澤,嘻嘻笑道:“好看,好看。”愛不釋手地把玩。
片刻,柳無暇將它取回來,又放在朱大人手裡,問寶軍兒道:“那娃娃是什麼樣子?”
寶軍兒很快描述出來,一模一樣。
柳無暇從朱大人那裡拿回福娃,放回匣子裡,看向朱大人,“朱大人,他傻嗎?”
朱知縣哼了一聲,把玩著那個娃娃,“這可難說,總歸腦子不清楚,他話就不能作證。”
柳無暇笑了笑,“寶軍兒,我問你,這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