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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她一臉懊悔的神情幾乎令他要捧腹大笑起來。
只得,假裝低了頭,細細研究手中的紙張,這才強行忍住了笑。
她拼命地想方設法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在數度不成功之後,只得洩氣說道:“其實,答案也很簡單的,不過我覺得四爺一定雄才偉略,聰明過人,假以時日,必定會參悟我寫的謎題。”
他不由得問道:“這是你設的謎題?”
自然肯定不是,因為她那樣心虛地笑:“嘿嘿。”
只不過,到了今天,三十一年過去了。他,卻依然沒有解開她的謎題。
雄才偉略,聰明過人?
哈哈。
她說起奉承的話來,倒也蠻好聽的嘛……
雍正皇帝慢悠悠地走回勤政殿的西暖閣,在炕上坐了下來,而後在黃梨木炕桌邊的紫檀文房盒子上頭的圓形白套紅料琉璃筆筒內取了一支小楷筆,在那張三層夾生宣紙上,筆走游龍地寫了數行字。
書寫完畢,他又將這生宣按原痕摺好,在桌邊取了一個緘札封套,封了進去,想了想,卻又取了一枚閒章,在封口上蓋了一個紅印。這才隨手在炕上引枕邊拿起一個紫檀戧金雕梅紋蓋盒,開啟蓋子,塞入緘札。頓了一頓,他終於立身起來,向外高聲喚道:“蘇培盛!蘇培盛!”
剛才不見蹤影、也聽不見聲響的總管太監,立刻領著幾個侍監迅速現身了。蘇培盛大聲地應著,一邊不帶一點步子聲地從門外入內,那幾個侍監則留在了門外。
“主子,有什麼吩咐?”
雍正將那個紫檀戧金梅紋盒遞給蘇培盛,低聲說道:“把這事兒,辦了吧。放在那個地方,朕從前說過的。”
蘇培盛不敢怠慢,趕緊領了盒兒退下。
雍正長長地鬆了口氣,沉吟了一陣,嘴角浮上一絲笑顏,喃喃道:“不知……你可,瞧得到……”
雍正乙卯年八月二十三日子時,雍正皇帝於圓明園九州清晏龍馭上賓。
因施展禁咒,七孔流血之後,全身骨散人消,且化有數顆舍利,令所見眾人俱都驚駭萬分。寶親王等人大為震慌之下,只得另鑄金頭金身代之,且將舍利一併存入梓宮。
十月。辛巳。上詣雍和宮梓宮前供奠。
“額娘!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寶親王,即將繼位的弘曆憤憤地說道,“皇阿瑪怎麼會留下這樣的遺命?讓那陳福、張保那兩個奴才秘密監視您?”
熹貴妃,鈕鈷祿·阿昭望著眼前的兒子,弘曆,二十四歲的他,那樣年青。
眉目清秀,容顏俊秀。
多麼像是當年初見時的四爺,四貝勒爺。
阿昭嘆了口氣,說道:“由得他們吧。總是,主子留下的遺命。不過是奴才,還不是聽令行事?何必難為他們?”
他,定是,生怕她萬一回來,沒人照應吧?至死,都要辦妥她所有的事情。不能漏了一點點可能性。
“你看,你皇阿瑪,臨終遺命,連梓宮都要停去雍和宮,還要無端端地要燒一副皇后儀仗……唉,唉……看看那空著的坤寧宮……唉唉……”
鈕鈷祿氏熹貴妃,語氣疲憊,毫無怨恨,只有無奈,喃喃說著。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這話語裡,究竟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他,終於是走了。
在臨走之時,在他眼裡,她依然同第一次進入四貝勒府之時一樣,是一個密探、眼線吧?始終,在他眼裡,她都是八爺的人吧?
所以,不管那個她回不回來,他卻還要防她一手,總要設兩個心腹,監視密報新帝。
庚戌年的時候,他病得好重。
她心焦如焚,卻不得一點兒機會能去看他,只能在永壽宮內走來走去,無法可施。只看得榮喜也焦躁起來,不知該怎麼幫主子解憂。
那一日,柴玉公公忽然跑進來說:“熹妃主子,皇上,皇上,翻了您的綠頭牌。”
她當時本該大喜,卻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驚恐無比地抓住榮喜的手,問柴玉道:“皇上,皇上他?他……他?”
柴玉不忍,輕輕說道:“熹妃主子,皇上尚無大礙,只是召您過去說說話。”
她這才定下心來,喜滋滋地打扮了一番,興沖沖地前往養心殿。
只是一看到他,她的心裡卻又怨懟起來。
他那初時戒備,後又溫柔的眼神,那樣明顯!那戒備,是給她的!那溫柔,卻是給那個女子的!
熹貴妃,定然也是冊給那個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