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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酒大臣們自不敢怠慢,尤其是昭辰“失勢”之後,眾臣都猜皇帝有了立儲的心思,這皇儲就在雅容和初蘭之間,故而這等巴結拍馬的好時機,自然不能放過。
這一日,郜蘭公主府高朋滿座,上至皇親貴族,下至文武百官,均攜禮道賀,好不熱鬧。
德郡王雖在公主府,但到底屬皇帝后宮,自不得拋頭露面。顧卿堯沒有官職在身,也屬內眷,不便招待眾人。故而這禮待賓客之事,全是初蘭一人忙活。
初蘭雖也不是好熱鬧的人,但到底在朝堂上摸爬了一年有餘,場面上的應酬也是平常了,況且今天是兒子的好日子,她心情也好,倒也未覺如何疲倦。雖是如此,可穿梭於賓客之間時,心裡卻總有些隱隱的不踏實。
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在心頭縈繞:他會來。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到每每劉順來回某某大人到時,她心裡總是一糾,聽了名字後,方才鬆了氣。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是怕?還是……期待?
她心思亂得很,只不停地飲著客人的敬酒,答著客人的道賀,以此來沖淡心中那種複雜的感覺。
只她才又飲了一杯酒,轉眼間,便見劉順顛顛的從外面跑來,神情全不似剛剛。初蘭的一顆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果真,劉順近到她身邊,神色有些緊張的小聲道:“稟公主,林景皓,林大人攜禮道賀,人在門外呢……”
初蘭心口一顫,不知是喝醉了還是怎的,手上的酒杯輕輕一抖,虧得裡面已是空了,否則怕是要碰灑了一手的美酒。
劉順見初蘭怔怔的不說話,便就小心的提醒道:“公主……見還是不見啊?”
初蘭道:“人家厚禮來賀,咱們自是該款待的。請林大人進來。”
“是。”劉順應了話,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初蘭亦是轉了身,只似無事發生一般,繼續去各桌招待賓客,只心中卻是越來越忐忑不安,兩人日日朝堂見面,她或還可做到心如止水,可今日卻全然不同。
“戶部尚書,林景皓,林大人到!”
一聲不怎麼高的通報聲,卻惹得原還有些喧鬧的場面瞬間靜了一下,隨即復又有了說話碰杯之聲。然初蘭知道,別看在場之人一個個都跟沒事兒人似的,可這幾十雙眼睛、耳朵,怕這會兒已經睜大了,豎直了,擎等著看戲呢。
初蘭不願被人當成戲碼,不願成為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她定了定心神,做出一副泰然神色。然當她望見那熟悉的身影踏入大廳,心口卻還是不受控制似的劇烈的跳了幾下,隨著他越來越近,她只覺四周的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小,以至於最後什麼都聽不見了,好像全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一人,款款走來。
“參見公主,給公主道喜,恭賀世子百歲。臣略備了些薄禮,還請公主笑納。”林景皓立在初蘭面前,微微的欠身拱手,臉上帶著他慣有的笑容,不很親切,也不很疏遠,好像他與初蘭從未有過夫妻之緣,從未有過如膠似漆,從未有過刻骨銘心深入骨髓的愛戀,那笑容只是客套,是恭敬,是一個臣子對公主的禮貌。
一下子,全世界又都回來了,初蘭似被他這刻意保持的距離感驚醒,隨笑道:“多謝林大人了。”
林景皓道:“前日二公主差人給微臣送信,說是因在山中不得前來給道賀,特備了些禮物,請微臣轉交公主,聊表心意。”
初蘭心中一恨:昭辰,你果真是不放過我,在山裡還使了這手段,我如何還敢放你回來。
“勞大人費心了。”初蘭答道,轉又對劉順吩咐道:“請大人入座。”
“是。”劉順小心應了,躬身請林景皓在一旁的桌子坐下。
初蘭和林景皓這簡單的幾句對話,全全落在廳內眾人的眼中耳中,眾人雖或無惡意,但少不得有些看戲的心裡,見他二人神色如常,好似真沒有什麼心結一般,心中不由得失望了一下,及後便就各自吃酒聊天,沒了關注的心思。
可初蘭的心裡卻再不得平靜,不管她在做什麼,喝酒還是聊天,總感覺有一雙眸子在不遠處望著她,望得她心虛,可當她轉過頭去,望向那人,卻見他只與旁人談笑風生,眼中如何就有她了?初蘭不知自己是安心還是失望,她怕他看她,卻又不甘心似的,想要得到他的注視。
初蘭連飲了兩杯酒,與身邊人說笑談天,卻也全然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只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要回頭,不要去看他,就當他不存在!只是剋制了半晌,卻仍是控制不住的往他那桌瞥去,卻驚見他的座位空空蕩蕩的,哪兒還有他的影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