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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除了滿月,她與其他幾個姐妹關係本就不甚親密,自立門戶之後,除了公務上的接觸,相聚之時大抵也是逍遙享樂,各人難處到底沒怎麼上心。如今經陳懷繡一說,她才得心細想。不錯了,她只道自己父族商賈,出身不好,可畢竟財勢雄厚,降雪富家雖也是三代為官,聽上去似有些權勢,但科舉出身,到底清貧。況表面上降雪父女是因親族在外為官,所以才沒甚依靠,但初蘭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卻遠非如此,實因為安郡王的外族親眷這麼多年幾是與他斷了關係,是以無人可依,只這些話不好說明罷了。
話說安郡王本人也是有些傳奇色彩。大顏國選官雖無男女之別,然世襲官爵則必為女子,男子若要當官,只得透過科舉這一條路,但因自幼詩書禮儀有別,便這一條路於男子來說亦是不好走的,能入三甲已是少之又少,如林景皓、沈無涯這般得中探花的,可說是男子中的翹楚了。大顏立國至今已過百年,從未有男子得中狀元,而這位安郡王早年間則險些開創先河。
安郡王本家姓郝,祖上三代或男或女均有功名在身,到他這一代,女子未出甚才俊,倒是他這一男兒飽讀詩書,文采風流,鄉試會試均拔頭籌,一時無人可與媲美,上至朝廷官員,下至平民百姓無不知曉他的名字,都道大顏國第一個男狀元就是他了。然世事竟如戲文一般令人稱奇,當年殿試試畢,眾生交卷,這安郡王或因連日勞神忽的當殿暈倒,皇帝惜才,留其在宮中調養,三日後放榜,被一致看好的狀元之才卻是名落孫山,只在眾人驚詫之際,未出兩日,皇帝忽然封了一位侯爵,正是這位“落榜狀元”。
如今這“落榜狀元”成了安郡王,這段往事還時常被人提起,由是民間百姓,更是津津樂道,有人慨嘆這是一段人間佳話,有人嘖嘖此人錯過了改寫大顏國曆史的機會,世人褒貶不一,然安郡王之親族於此事的想法卻似一致,全不為皇親國戚之名而歡喜。郝氏宗族皆文人,自恃傲骨,視安郡王此舉為攀龍附鳳,在他們眼中,莫說侯爵,郡王,便是皇帝的原配親王,也比不過一個狀元郎來得光宗耀祖。這些年,郝氏宗族大多外省為官,極少與安郡王往來,是以安郡王雖得皇帝眷顧,但說來卻委實有些淒涼。
或也因如此,安郡王素來少於人爭,其所育之公主皇子也是得免權勢之爭。可即便這般不問世事,安於平淡,卻不想這一回竟還是著了人家的道。
只從才陳懷繡那話中,初蘭便就料定這事定與那張芙脫不了干係。可到底是她中飽私囊,在這本就被削減得不能再少的銀子裡又扣了些,才至以舊木充數?還是她本就有心趁此機會暗算陳懷繡甚至降雪?這倒是說不清了。因之前有了林景皓對她的那一番評價,初蘭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居大,可若真如此,她又為何要這麼做?這看似損人不利己的事兒與她又有什麼好處?
還有……昭辰的態度……也似有蹊蹺。林景皓說得不錯,這皇帝眼皮子底下的事兒,昭辰自沒什麼理由在這事兒上難為陳懷繡,可倘若她知道降雪急需銀子還賬的事兒呢?那可就保不齊故意令下面拖延,致使陳懷繡私挪銀款了。
那這昭辰和張芙之間或有有什麼聯絡不成?還是……只是巧合?
初蘭想著想著就覺得心煩,這事兒到底還是牽扯到戶部,牽扯到昭辰身上來了。
一路思量,回到府中幾已入夜,初蘭估摸著德郡王和顧傾堯八成已經睡了,便就去了元衡屋裡,想著看他一眼便也回屋睡覺。
推門進屋,卻見床頭點著微弱的燭火,原想是丫頭小子們在守夜看護,仔細一看,竟是顧傾堯歪躺在床邊。
初蘭看他二人似已睡了,也不敢出聲打擾,只躡手躡腳地上前,坐在了床腳。微弱的燭光中,這父子二人睡得正香,初蘭不自覺地彎了彎嘴角,心裡說不出的踏實,公事上的煩心事兒這會兒全是消散了。若非這床不夠寬敞,直想也躺上去摟著他們美美的睡上一覺。
初蘭想著便往前湊了湊,撫了撫元衡的小臉兒,又輕輕吻了吻顧傾堯的額頭。只這當口,正趕上銘兒輕聲推門進來,見這光景便緊忙垂了頭。初蘭有些尷尬,隨手給他二人掖了掖被子,便就起身離開。
只出了屋子沒走多遠,銘兒卻是追了出來,攔了她,支支吾吾地開口道:“公主……小的……小的有些話想跟公主說……只是……”
初蘭露了個和善的笑容道:“有話就說吧,你雖是跟著駙馬來的,但伺候他這麼多年,本宮只當你和畫眉她們是一樣的。”
銘兒頷首道:“謝公主……其實……這些話原不是小的當講的。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