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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疑惑之時,寫信詢問趙家現下有多少存量,以此估算這三十萬石糧食於谷喬算是個怎樣的數目。又因谷喬與趙家同在南省經商,少不得有些往來,故而問一問谷喬的情況。
初蘭沒想到她這一封竟還真問出些內情來。原來趙家在信中寫到自年初開始,南方數省的糧價就有些上漲,因變化不大,故而未引起關注,只是一些有經驗的商戶卻有留心,只均猜糧價還有上漲的勢頭,後又有傳言,說有富商蓄意屯糧,準備抬高糧價,傾售斂財。眾商家都是唯利是圖,既有了這個訊息,自然也紛紛屯糧。趙家也不例外,前前後後共屯了十五萬石的糧食。如此南省的糧價便愈發看漲,只因官府一直有所控制,是以糧價一直在掌控之中,未有暴漲之勢。
然,數個月前,市面上突然有糧食大批傾售,糧價不但停了漲勢,反而有所下降。趙家這樣的富賈財力雄厚自無可懼,但其他商戶卻是受不得的。先是一些小商戶唯恐將來陪得血本無歸,開始紛紛低價賠本拋糧。一來二去弄得一些觀望中的大商也開始心虛,只怕糧價繼續下降,損失慘重;可若屯著不撒手,又怕晚了別人一步,賠得血本無歸。
只在人心惶惶之際,未料局勢突轉,大顏和天啟突傳戰事。眾商家心知肚明,這戰事一起,最緊要的就是糧食,糧價豈會再降。果真,隨著戰事一開,糧價反又漲回數倍。到了這個時候,那些早早拋了糧食的小戶一個個懊惱得捶胸頓足,而一眾財力雄厚的富賈卻是個個歡天喜地。像趙家這樣吞了十幾萬石的還不是最多的,坊間傳聞有富商一屯就是幾十萬石。因接著初蘭的信,趙氏姐妹特意留心打聽一下,那吞了幾十萬的正是谷喬,具體屯了多少卻是說不準,不過估算著也大概就是三十多萬。
初蘭將這信從頭到尾細細讀完,眉頭越擰越緊,只覺這事情越發複雜起來:按糧價之勢,谷喬那三十萬石的糧食足以令她身家驟增,她苦心屯了這麼多糧食可不就為了趁火打劫狠賺一筆嗎?如何就這麼分文不取的白白捐了出去?還有,按說這谷喬的財力抵不上趙家,於南省其他富賈相比也未必如雄厚,怎麼人家最多隻屯了十五六萬,而她一人卻是屯了幾十萬,萬事皆有風險,她經商多年不會不懂這個道理,怎麼就肯下大本於此?碰運氣卻是不可能,多半是早有內幕!如此,這糧價的由漲到落,再由落到漲,變得蹊蹺,別不是有人蓄意操縱的,而這谷喬怕也如當年商澤諸商一般,不過是被人操縱的棋子罷了。
想起商澤,初蘭不禁心揪,劉子安這個人物一下子蹦進了她腦子裡。當年平陽暴亂,間接導致天啟改天換地局勢大變,可不就是因為糧價嗎,而那幕後黑手,正是劉子安。如今又逢大戰,同樣是糧價上出了文章,莫不是他又故技重施,又有了怎樣的圖謀?
初蘭越想越是不安,這麼久以來劉子安深居簡出,好似與世無爭,卻是暗中與昭辰有些來往,如今這個節骨眼兒,他別是跳出來和昭辰使了什麼手段,若果真如此,卻又是她的麻煩了。初蘭苦思冥想了一陣,只讓劉順去給林景皓傳話見上一面。
在宮中議了整整一日的朝事,直到申時眾人放散,初蘭與林景皓一先一後出了宮,各奔東西,待離宮很遠方是避了閒人耳目繞小道先後到了燕歸巷。
不及閒話,初蘭只把事情始末無一遺漏地全講了一遍。林景皓聽了也是一副驚詫萬分之狀。
初蘭把話說完,直問道:“你可知道什麼嗎?”
林景皓皺眉不語,似仍在驚訝之中,思量了半晌才是意識到初蘭的問題,回道:“你看我可像是知道什麼的樣子嗎?我若真是知道什麼,不用你來問我,早早就告訴你了。”
初蘭知他所言非虛,只道:“那……你覺得呢?會是劉子安嗎?”
林景皓面露憂色,眉頭擰得更緊,無言地搖了搖頭。
“不是?”初蘭道。
林景皓眸中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惆悵,淺嘆一聲道:“不知道,他若真有了怎樣的籌謀也絕不會跟我說。”
初蘭一嘆,愁道:“我原想著你或是知道什麼訊息,如此我追查下去也好有個眉目……糧價的波動,三十萬石的捐糧,被殺的糧庫差役,谷喬,昭辰,包括劉子安……這樁樁件件,各色人物總似有什麼聯絡,只是我腦子裡亂得很,似是有些頭緒,卻又理不清脈絡……眼瞅著這糧食下月就要運走了,只怕到時候就更查不出什麼了……”
林景皓望著初蘭的一臉愁容,眸色一軟,抬手輕柔地撫平她緊擰著的眉頭,安慰道:“別憂心,如今咱們既然已經知道這裡面有事,只要順著去查就一定能查出個結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