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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見她如此,也只得作罷,畢竟這頓在這小姐身上也算是賺到了。
初蘭雖結了帳出來,其實並沒吃飽,剛剛不過是隨便嚐了兩口,實在是難以下嚥,想著還是得去醉仙樓吃上一頓才好。
她想走個近路,於是拐進了小巷。誰知沒走兩步,忽然身邊竄出個人影,仔細一看竟是一渾身是血的少年。初蘭大驚,才要叫出聲,就聽不遠處有人聲往這邊追來。少年一個閃身,藏身在拐角幽閉處。
才藏好,後面便追來了七八個人,初蘭定睛一看,那手裡拎著刀的竟是剛剛那個白鶴樓的老闆,其他幾個人面生,估計也是那店裡的夥計。
老闆見了初蘭,也不寒暄,不見了剛剛諂媚的笑容,而是一臉凶神惡煞地問道:“小姐!可見了有一個身上是血的小賊跑哪兒去了嗎?”
初蘭有些受驚,並不敢開口問詢原因,只是伸手指了指遠處。
那些人見了也不道謝,轉頭就走,初蘭只聽那老闆口中惡狠狠地道:“抓了那偷菜賊定把他碎屍萬段!”
那些人走遠,初蘭方回過神,想那老闆的話,莫不成竟是為了一盤菜而將人砍至重傷!剛剛她見這個老闆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卻不成想竟是這般的兇殘,難不成這是黑店賊窩?怎麼堂堂帝都,竟有這當街追殺的惡事發生!她回去可得令人好好查查這家店不可。
忽又想到,那少年渾身是血,傷勢一定很重,得趕緊醫治才行,連忙轉過身,向那角落陰暗處走去,邊走邊道:“你放心吧,那些惡人已經走了。”
聽了這話,少年才從角落裡閃出。
初蘭忙道:“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我帶你去附近的醫官治傷吧,還走得了嗎?”
初蘭正要過去扶他,忽聽身後有聲音響起。
“好啊!原來你們是一夥兒的!”
初蘭大驚回頭,見剛剛被自己支走的那些人竟然折返了回來,正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她,似要把她吃了的模樣。
“這位老闆,他不過是偷了盤菜,你又何必苦苦相逼,眼看著還把他砍成重傷,難不成為了一盤菜,你們想要了他的命不成?也太沒王法了!”初蘭口中振振有詞,可眼見著七八個壯漢怒瞪著自己,心中還是有些發顫。
“為了盤菜!?”老闆道,“你這話應該對那個小賊說!偷了我店裡的菜不說!居然還把我們廚子給砍傷了!這就是王法了!?”
初蘭這才明白,原來砍人的是這渾身是血的少年嗎?轉頭向他看去,果然,他身上雖然染了血,但卻看不到有明顯的傷痕,思及剛剛他的一系列動作,也是穩健利落得很,絕不似一個受傷之人。
少年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只見他衣著襤褸,蓬頭垢面,看上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並不像大奸大惡之徒。雖說面對眾人的威嚇,但眼神中卻也沒流露出懼色。
少年開口道:“我不過是隨手拿了盤菜,那廚子就喊打喊殺的要砍我,難不成我站在那兒讓他把我砍死!是他笨,自己往菜刀上撞!”
老闆聽了這話,更是氣憤,喝道:“好啊!你這混小子,今兒個爺爺也讓你往這刀上撞上一撞。”說著捋了袖子就要往前去,其他眾人也是揮舞著棍棒緊隨其後。
初蘭看這架勢,這少年別被他們打死,連忙攔到老闆面前道:“別動手!老闆,我看這小兄弟也實在不是有意。大概是餓極了,才去偷菜吃,看到有人拿刀追,心中慌亂,錯手傷人。你們這些個人一起上去,還不要了他的命!”
老闆道:“這位姑娘,我看你也是知書達禮的,殺人償命,欠賬還錢,天經地義,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
初蘭道:“您說的有理。但是,別說他沒有害死人命,即便是當真殺了人了,也自有官府處理,怎麼允許你們動用私刑?這也是犯了法了。”
老闆上下打量了一下初蘭,略思量了一下,道:“好,今日看在姑娘的份兒上,我們饒他一條小命。請姑娘起開,我們把他擒了去送去官府,到時候要關要罰全聽官府的。”
初蘭聽他這麼說,也不好再攔,便讓了道。
“小賊!這下看你往哪兒跑,你傷了人是重罪,到時候讓官老爺打你個半死,扔進牢裡蹲上個十年八載!”老闆惡一邊走向那少年,一邊道。
只是那老闆才近少年身,便大叫一聲摔在了地上。初蘭也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只看到老闆手中的刀已到了少年手中,而老闆坐在地上,手上直冒血。
“好你個小混蛋!還敢傷人!你們幾個幹什麼呢,還不趕緊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