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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先帝在時積下的仇恨,如今,怎麼報還也還不夠。比敞開了的折|辱,教人忍辱,才是更痛快的。以太妃的局勢和處境,她不能不忍。博果爾,還沒升上親王,不能教個表子毀了。
第三,這麼一鬧,烏雲珠,天天都會有好“日子”,只要她活著一天,就不會斷。
對不起,為了報仇,為了得到太后的信任,太妃,只能讓您先受些苦了。希望日後能有報還的機會。敵太強,先示以弱。強極則折,以柔才能化鋼。
這個道理,是付出太多代價才領悟的。只是,並不是每個時候,它都管用。
“您給我一道旨,求求您,我得去見博果爾,我得去見他!”死裡逃生的烏雲珠,馬上向福臨求救。
博果爾是太妃的心尖,她的血肉,唯有博果爾,才能讓太妃的瘋狂停下。否則,再這麼下去,恐怕熬不到雲開霧散,就已經死在她的手上。還有仇沒報呢,怎麼捨得死。
可是福臨也記著仇:“你不是說我是外人嗎,一個外人,怎麼好管你們夫妻之間的事?”那天的打擊記憶猶新,當著吳良輔的面被撕了臉,他怎麼忘得了。
這句話的力道太大,大到福臨都想不到。跪著的烏雲珠,沒駁一句話,淚如泉湧,人向後倒。
“算了算了。也不至於這樣。”福臨幾乎是馬上就原諒她了,衝過來扶:“你要去皇陵就去吧,天冷,正好給他帶幾件襖,弄點吃的,我派幾個藍翎侍衛跟著,你別怕。”
好個憐香惜玉的多情天子,吳良輔想不到他也跑不掉,目瞪口呆:“萬歲爺,我也去?”
“去吧。你去我安心點兒。好像有信說博果爾不舒坦,你也跟著看看,儘儘心。我得捺著太妃不能讓她自個兒去,她這兩天不知道怎麼了,淨髮瘋。”坐在書房,面對一桌奏章,心裡卻在同情烏雲珠,他很亂。隨口亂謅了一個理由,好安心。
抬頭望見吳良輔額上的傷,福臨露出慚愧和內疚,抬了抬手:“你,你沒事吧。”
“謝謝主子惦念,沒事兒。”吳良輔尷尬地笑笑,在想難道抱怨差點被你砸死嗎?
奴才就是命苦,就是要受罪。可這一行,和六名侍衛在一起的吳良輔卻看著了主子百年不遇的醜事,他們真快活。
守陵是個苦差事。自然,鳳子龍孫,只做表面文章就夠了。可是心裡太疼的博果爾,卻當真來做。對著陵口的墓碑,從早坐到晚,風吹雨淋的,他也不走。
自虐可以減輕心中的痛苦嗎?
濟度留在屋裡,好像無動於衷的樣子,也發狠說過不管他。可是一會兒,他就起身去窗邊上望,過了一會兒,他又望。
長隨看不過去了,上前來:“主子,該午膳了,奴才備幾份?”
“滾!”這笑嘻嘻的臉,明擺著拿他取笑,濟度臉紅了,伸腳就踢,可是勁不大。
於是,等飯菜好了,長隨跑到外邊拽人。可是,沒多久,他就苦著臉回來:“主子,襄郡王太沉了,奴才拽不動。”
濟度看著他,他笑,看著笑。
終於這個口硬心軟的也跑了出來,近前一望,博果爾鬍子拉碴坐那兒跟尊石佛似的。濟度來氣了:“想我給你收屍,我沒那個功夫!”
踢起的腳尖掀他一袍子土。石子都蹦上了臉,博果爾愣是沒知覺。
不知道是不是福臨胡說他生病,君無戲言造成的應驗,抬起眼皮晃一眼,冷冷的太陽都看不清楚,人就倒下去了。
頭靠在濟度的腿上,濟度低頭望,一下子繃住了,沒動,向長隨說:“你撈他腿。”
長隨知道是怕博果爾倒地受傷,可是幫不上啊,為難地張手:“奴才,真拽不動,您看要不您等會兒,我去叫人。”
婆媽。濟度哼一聲,彎腰。長隨目瞪口呆地看見,他把博果爾扛起來就走!
“好!”長隨拍了兩巴掌才想起這不是喝彩的時候。
幸好這兒雖然人不多,該有的都有。太醫過來望,很快有了結果:風寒,燒起來了。
自古紅顏多禍水,濟度知道是為了誰。博果爾的右手,緊握成拳,到這會兒還沒松,是他硬摳開來的。裡面有一個藍色的香囊,很精巧。他記得,當初博果爾曾經很高興地說,這是烏雲珠親手繡的。
想不到,他還沒有死心。想必,這些天來,一直在想的,也是她吧?
惋惜與憤怒並存的濟度也不知該如何說服自己,把它放在枕邊,先跟著太醫去拿方子。等回來居然就看見烏雲珠坐在床邊,愛惜地摸著博果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