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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她怕極了,怕得只會想:別看我,都別看我,TMD都把眼睛躲開,都別看我!
摟著肚子,把頭埋得更低,她只會哭。
這麼久,太后的眼睛終於轉開,咳了一聲。咳得福臨的椅子“咯吱”地響。
他吸口氣,張開袖子,他想把這碗掃下去,他要把心頭的癲狂掃下去,似有一匹瘋馬,在心口上亂踢亂蹦,他經受不住了。
太后冷笑:“給你預備的?幹什麼呢!?”
不過眼睛涼涼地一掃,他就縮手了,訕訕地說:“我,忘了我的茶給臘月了,吳良輔,我渴了,給我水!”
吳良輔顛顛地跑過去了。腔子裡的心像人拋起來的沙包,在往下墜。
太后別是看出什麼來了,可千萬不能!
沒人動麼。慧敏剛好嗑完瓜子,搓搓手,站起來,穩穩地走過去。
“墮胎藥你也敢喝,你膽子不小。”太后的手按住了她的,眼睛對過去,她居然不怵。
“沒什麼不敢喝的,您是我姑姑,我不信您能幹這事兒,我就敢喝。”慧敏的手在輕顫,可是卻堅定地撥開了她。
“喝了孩子沒了,你可別後悔。”太后的唇角彎起來,彷彿有所期待似的,盯著她瞧。
“不後悔。姑姑,您不會害我。您是我姑姑。我信我姑姑,幹不出這種事兒。我身上流著您的血呢,您最疼我。”眼睛對眼睛,她毫無懼色,一眨不眨。
“咯吱咯吱”,福臨在旁邊亂動,動得椅子亂響,他像只老鼠似的,大禍臨頭卻被人踩著尾巴。
太后最後瞧了一眼邊上,吳良輔佝僂著身子已經退得很遠,他們在避嫌。
臘月顫了又顫,終於扶著椅子抻腿,可惜,遲了。
不用再站起來了,不用了。
天意,致命的抉擇,她輸了,輸光了所有,再也無法撈回。
嘆了口氣,太后終於把手抽走。然後靜靜地看著慧敏,看著她穩穩地把碗端起來,送到唇邊。
很暖和,很熟悉,坤寧宮的人時常熬給她的,安胎藥。換了個徹徹底底,蘇麻的傑作。
一仰脖,全都乾淨了,一滴也沒剩。從第一口,慧敏就沒打愣。
好極了,好極了。太后看著她,居然有了淚光。她輸給她了,輸給這個孩子了。她的膽量遠遠大過想象,她居然是信她的,她真的信她!
不管是賭博還是真的相信,這一刻,太后選擇了後者,她被感動了,哪怕,這是由於對福臨的失望和對臘月的拋棄而造成的,事實就是,從今而後,太后都決定要拉住她。
只能選她了,在這後宮裡,她的肚子,才是唯一的,不可替換的,永遠。
自今而後,誰也不能動她。太后決定,誰要動她,她就滅誰。
慧敏說得沒錯,她是姑姑,這是姑姑該做的,她要抓牢她,抓牢科爾沁。再也沒有比她合適的人,從前那些都忘了吧,不管是怎麼樣,都要重新開始了。
那些犄角旮旯的事兒,她當然不會全然不知,她清楚呢,然而,她會為了將來,全然不知的。
喝完了要擦嘴,太后拉著她坐下,掏出帕子,親手給她擦。慧敏衝著她甜甜地笑了,把心底的恐慌牢牢地壓下去。這是屬於她的勝利,她終於把這個老妖婆扳倒了,她終於贏了。
人生的豪賭,以福臨作為棋子,借力打力,她站到最好的位置。從今往後,一帆風順,乘風破浪,由點成片,無人可敵。
臘月癱在椅上,虛弱地吸氣,軟成了泥。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太后在問:“福臨,孩子掉了沒有?嗯?”
沒人說話,太后接著來:“問你話呢,掉了沒有?”
福臨嗑嗑巴巴地回:“沒,沒有。”
太后拉著慧敏的手,教她靠在懷裡,再不緊不慢地問兒子:“那我問你,這是墮胎藥嗎?我給誰下墮胎藥了,嗯?”
福臨被迫得哭鼻子了,他把袖子一甩,抹上了臉:“不,不是,沒,沒有……”
第七五章 昨日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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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贏的贏了,該倒黴的也要倒黴了。福臨不是最慘的,他是受益人,藉著這場拼鬥,他能順水推舟地回來,回到安然的堡壘中。因為他堂而皇之地輸了皇額娘,按照約定他就該回來。
烏雲珠是該死的,踩著她,他上了岸,這是好事。可是殃之池魚,還有一個人就……
可惜又可憐的臘月,懦弱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