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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地上“唱”,心窩子挖出個洞來,不這樣不行。
紛亂癲狂的時候,怎麼能這麼平靜地揭過去,怎麼能不後悔,他抽泣得快要厥倒了,捂著臉,羞愧萬狀,不知如何是好。
看,爬行的血道兒壓扁了荒草,這段路還不短,烏雲珠怎麼能堅持這麼久的?
“騙子,都是騙子。他們說不疼的,他們說很快。都是騙子!是我不好,我上當了!早知道,我肯定不給你吃,烏雲珠,我上當了!你信我,他們真的這麼說,是我上當了!我搶不過你,嗚嗚嗚……”
沒有騙他,是有人換了。誰換的,福臨不知道。
就像如今,烏雲珠的死狀如此詭異,想必除了他,也絕不會有人知道,除了毒藥,她還吃了什麼。這兩枚藥,竟然讓這兩枚藥撕完她最後的顏面,是來自於他的“恩賜”,並且竟然是在這裡!妙極,妙極!折磨她的人,如何沒有報應!
可惜,這需要再等等,烏雲珠已經不能親眼看見。帶著無盡的恨,她去了。她的愛,她的悔,全數留給另一個人。一點點的悲憫,已經救贖了她,她不會再錯下去。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博果爾能夠明白的,只要他能明白,就是死,閉眼了。
福臨卻還不懂,還不到時候。他還記掛著他的恨,他以為那也是烏雲珠的恨。於是,他一定要告慰在天之靈,一定要使她明白,他會為她做到。
“博果爾他跟你說什麼了,他羞辱你了是嗎?他要是這麼幹了,我饒不了他!我真不該躲開!我不躲開,我就能不讓他這麼對你!烏雲珠,你肯定不樂意,你肯定苦透了,那種時候,我應該守著你的!我對不住你!我給你報仇!你信我,我給你報仇!”
福臨只管自己,他疼得撕心裂肺,也得永留遺憾。烏雲珠最後一面他見不著了,而且,是永遠見不著了。那些奴才不會讓他見著的,她可怕成那樣,他們不能擔這個責任。
傷心的時候,都是自私自利的,福臨哪裡去管博果爾是什麼滋味。
這會兒,博果爾心情很糟,甚至比福臨還糟。福臨可以哇哇哭,可以發脾氣,可以罵人打人,他不可以。
——就連回家,都不可以。
馬兒牽來了,濟度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人,頓時氣瘋了,一個耳光就打過去:“誰讓你牽的?你給他牽我剁你的手!”
長隨咽咽口水,大著膽子說:“主子,我是給您牽的,這是您的馬。”
濟度的馬,博果爾也常騎,顏色又近,一時真氣蒙了,居然鬧混了。博果爾趁他們說話跑得更遠,他的人也來了。濟度自然容不得上鞍,一摟脖子就往回拽:“你敢跑試試!”
怎麼個情況,在這兒居然想打架嗎?開玩笑!沒聽皇上在“唱歌”麼?
博果爾的臉憋紅了,可他仍是不表示什麼,漠然地把濟度的手分開,然後簡短地說:“我走路。”
說走路,他還真就走路。
倔成這樣,往死了揍才該!掄起的拳頭,濟度卻又無法砸。只得亦步亦趨,把自己暫時變成博果爾的影子。男兒有淚不輕彈,深邃的傷痛積在心裡,出不來,很傷身。他也經過,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如果這會兒肯打一架反倒好了,不管什麼地方都奉陪,可這小子不幹。
他情願把最深最重的傷痕掩蓋在心底,也要守住一個秘密。而且,看樣子,情願永遠守下去。是為了烏雲珠,還是為了福臨,還是,為了他們兩個?
不管是哪樣,都足以使濟度窮追不捨。作為武將,對危機可怕的敏感令他丟不開手。沒辦法了,不管是什麼法子,用吧!
濟度從來沒有這麼做過,也從來不屑。可是他感到,博果爾很可能會被這個秘密毀了,他不能再忍。回頭望,已經離福臨太遠了,也沒什麼人注意這兒,於是他刻意側起耳朵,尖酸地說:“博果爾,皇上在‘唱歌’呢,你不打算,陪他唱兩句嗎?還是,你打算回家一個人‘唱’?”
博果爾轉身,將手一勾,濟度的臉就青了。
好呀,好極了!等得就是這個!濟度馬上還手,博果爾的鼻子流出血來。拳來腳往,他們伸手一抱,往地上滾,翻呀翻。
真打起來了!天吶,皇上還在呢!下人看得目瞪口呆,戰戰兢兢。不由自主地轉頭去“那邊”。
不要人礙事,濟度和他滾進草叢,很快,兩個人的氣都喘不勻,濟度勒住胳膊,半哄半威脅:“你快講,不然,待會兒咱們都不好看!”
“好看你大爺!”博果爾終於肯罵出來了,吸著氣,抽手,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