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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器。”與蘇正又是另一番說辭:“國家多事,不敢懈怠,今災情好轉,方得閒出來走上一走。天子豈可深居九重只管垂拱?也當體察民心哩。今日鬆快一日,回去又有得事忙。”
蘇正想九哥這幾年過得委實艱難,便點頭道:“社稷賴明君,官家多保重。”又比出例子來勸九哥毋以謠言為意,文歡聽著蘇正這般直白,一嘆其與帝后果然是親近,這般事情不拐彎兒都能說,二也是服其見識。蘇正比出來的正是唐太宗說過的話兒,唐太宗曾雲,隋之亡悉歸罪於煬帝並不全對,蓋文帝之時已有積弊。
是以蘇正道:“官家正在除弊之時,自然要艱難。只消不令弊病累積,官家斷然無事。春夏乾旱,秋日收成便不好,難道是秋天的過錯?”
一席話說兒說得九哥心裡大為熨貼,又推九哥道:“此間內外皆學子,你在宮裡也讀書,周圍多是臣下,人或捧你、或畏你、或讓你,未必不如你。此間皆是士人,士人最重風骨,你與他們說話去,看看你究竟如不如人。”文歡忙起身道:“臣奉太子過去。此時學生雖不少,也有參差。”
此後數日,九哥父子或往太學、或往寺廟道觀、或往國子監、或訪老臣、或探望諸公主。
以梁宿為首,許多老臣原便約束家人不許信謠傳謠,如今更直與門生故吏、姻親舊僚說,非官家無以安天下。蘇正之言論也傳揚開來,更有許多太學生等,見官家父子平易近人,又不無知,反說造謠之人於國難之事擾亂人心其心可誅。一時京中眾說紛紜,卻總算不似先前那般越來越多的人質疑帝后。
當此之時,北方卻又傳來壞訊息。
有地方因官員犟不過豪強顏面,且聽信“蝗蟲亦可充飢,短少災民些許米糧也不至餓出人命。”勻出了糧來與依附豪強之佃農,使災民受了些飢,連拿了蝗蟲來也換不出足數的米,待曉得是運往豪強莊田內,便聚起來要“均貧富”。
訊息傳來,滿朝譁然。
作者有話要說:九哥的磨難快結束了……大概吧……
☆、147前程
李長澤接著訊息便頭痛欲裂;急報重如千鈞,深恨自己為何不早早休致;以致如今騎虎難下。李長澤熟讀史書;明白這時節最是要緊,有災必有難民,有流民一個處置不當;自然會成為流寇。若不及時撲滅,便是烽火連天、民不聊生;江山也要坐不穩哩。從不曾聽說哪朝哪代;有半壁江山都鬧亂民的還能綿延不絕的。
李長澤不敢耽誤,約了同僚;一同去奏與九哥。
九哥正心情好;近來連京中謠言都平息了許多;北方災相已成,艱難時候已過了,只好等著老天垂憐下場雨來,澆透了地,明年便有收成了。若老天不垂憐,九哥也是沒個法子的,只好求而又求——至多不過如此。事已至此,再壞又能壞到哪裡去?是以九哥也看得開了。
此時已是後半晌了,九哥猶翻弄著各地奏報,南方多是喜報,北方也無甚噩耗。九哥頗牽心南方收成與商稅,北方這二年是指望不上了,國庫還是要看著南方。
聽說李長澤求見,九哥猶面帶笑容,道:“宣。”及看著李長澤那臉兒,九哥心裡便咯噔一聲兒。李長澤眼下這面色,是近年來九哥最常見的,眉角、眼角、嘴角兒悉耷拉了起來,活脫脫一個“苦”字。九哥看著他這張臉兒,便想起烏鴉來,心裡猜著這又是甚壞訊息。
九哥猜了許多種壞事,李長澤偏挑了最壞的一種來說:“北方民變。”
九哥抽氣道:“怎會如此?災最重的時候尚且安份,怎地眼下吃飽穿暖了,反倒起變故了?”
李長澤道:“正是因著吃不飽,才鬧事的哩!”一長一短將事說了。
九哥越聽,臉色便越難看。拍案而起,道:“糊塗!無能!昏聵!無恥!為富不仁!損公肥私!沒個擔當!慷朝廷之慨,好大的膽子!”
李長澤口裡發苦,道:“蝗蟲已叫吃了許多,人又不能單靠吃它過活,一旦缺了米,那地界兒如今連棵野草都難尋覓,只好捱餓。”他心裡極不願與豪強起衝突,這個尋著縣令促其放糧與佃戶的大臉豪強,一個是漁陽侯的族叔、一個是太府寺卿的親弟。此等豪強,北方不知凡幾,如何能動得?
丁瑋道:“事已至此,請官家速定下章程,早將此事掐滅。臣恐拖延日久,便要蔓延了。”
九哥恨聲道:“有甚章程?我只恨世無強項令!限其田、抄其家,看他們只憑那些個限田可能有這些傢俬?皆是吸著民脂民膏而來!皆是蠶食國家血肉而來!都是打我錢袋裡拿的錢糧!我恨不能誅此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