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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在時,父親與祖母也不曾虧了他,外間至有閒言,道是朱震愛這次子勝過長子。待朱沛“失蹤”,朱震又只養著“朱沛遺腹子”朱瑜,只與他姓名,卻不曾入了族譜,內外都以朱震這一份錦繡家業都是朱清的。
朱清母子兄弟更是這般想的,他初時讀書又好,又會交際,哪個不誇他?後雖止步於進士門外,依舊沒人說他不好。哪知晴天一個霹靂下來,與朱沛生得極似的洪謙一入京,他的好運便到了頭兒。幾十年以為將是自己的家業只得了些個邊角,原以必是自己的府邸也住不得了。更可恨是親孃名為禮佛、實則被軟禁。連同一弟一妹的婚事都倉促寒磣。
究其根本,卻在洪謙。
朱清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陳奇尋著他時,他正往街上酒肆內喝悶酒哩。因他原是個“嫡長子”妻子也是門當戶對,彼此相安無事。及分家出來,頓時妻強夫弱,他又屢試不第,更怨是洪謙作梗,致使考官不肯取中他,時常喝得爛醉大罵,他妻子越發看不上他,也常將他來罵。朱清待使性子時,不想他妻子也是大家閨秀,陪房眾多,喝一聲,娘子軍便齊來攔他。家裡內外叫妻子把持了,他只得往外頭吃酒。
也合該成就這一段孽緣,陳奇一眼便相中了他。這兩個先前也是彼此都曉得對方的,只是朱清原自詡是個讀書人,很看不上這外戚兼莽夫。陳奇自以胞姐是皇后豈會理這小輩?待皇后變作皇太后,陳WWW.KANSHUBA.ORG、陳奇兄弟也是不如往昔,朱清也不在朱震家裡住了,更無所交集了。
召見遇見,真真是“天緣巧合”。
陳奇與他喝了一回小酒,一想朱清遭遇,便假意說幾句朱震腦筋不清楚,放著親生兒子不要,非要過繼個孫子。引得朱清大起知己之感,數番言語,便做成一夥兒。陳奇並不與朱清洩漏許多謀逆內情,只將監正許多話兒透與朱清,朱清自會宣揚。待朱清上了他的賊船,再徐與他說。
朱清因眼見勳貴對九哥成見愈深,想若這官家倒了,那娘娘又算得個甚麼呢?即登船,兩個弄做一夥兒。
朱清先與他兩個兄弟串謀,又尋朱瑜,說是想著朱瑜委屈,三、二回登門後,便想叫他在城外散播謠言,也同樣不曾將密謀說與朱瑜。哪知朱瑜與他不同,心中並無怨恨之意。又有妻有子、有家有業,何苦趟這趟渾水來?又恐叫朱清連累了,即打發妻子抱著兒子往岳父家裡住幾日,他倒好與朱清周旋。
朱清問起時,朱瑜只推說:“她們在家,人多口雜不方便。”朱清不疑有他,漸透出話兒來,道:“這又不是編的,哪一條兒不是真的?”又許以日後與朱瑜一個好出身、回京做官,不令委屈在鄉下。朱瑜含糊應下,朱清更覺十拿九穩,囑咐兩句便回京了。
朱瑜越想越覺不對,卻又思自己已與朱震府上沒甚瓜葛了,他們家的事情自己區區一小民,不合攪和進去,推說訪友,也躲往岳父家裡去了。
待到官家再次求雨依舊不得,莊子上有往京城裡販賣時蔬的農人回來,說著京中有些個謠言,道是這官家不曾得上蒼眷顧,不合不君,真龍天子另有其人,他才覺得這事不好。
這等大事,他又沒個商議的人,親生父親是誰他如今且不知曉,岳父雖是長輩,心裡卻不那般親近。朱震府上,他又心有疑慮,不由愁腸百結。
思索兩日,便即牽了匹瘦馬,往城郊石渠書院裡尋朱珏去。朱珏自有了功名成了親,朱震恐家中無人督導,只餘他小夫妻兩個在家,甚為不妥,見蘇氏又生了個兒子,也明後了。過不多久,又打發他往書院去攻書。
朱珏識得朱瑜,見他過來,以兄稱之。朱瑜跑得急了,滿面的油汗,一把捉住朱珏的腕子,對他道:“休說這個了,我卻有件要緊事,思來想去,只好來尋你了。”
朱珏笑道:“大哥先擦擦汗,咱往那樹蔭下石凳兒那裡坐著說話兒。”
樹下散著幾個石凳兒,兩個攜手去樹下坐了。朱瑜伸頭露腦兒,將那樹上上下下打量一回,還往樹影兒後頭看了一看,見無人偷聽,方才要開口。朱珏看他這般樣子,也慎重起來,只聽朱瑜道:“前兒府上令叔父尋我來的……”
一長一短將朱清的話兒說了:“我想著,若是府上事,你斷沒個不知道的,便來問上一問。”
朱珏登時掛了臉兒,道:“他作死,休要連累旁人!我家世為列侯,祖父位極人臣,我妻還是娘娘的面子求來的,有甚不滿?帝后不好,於我等有甚益處?非是我不敬長輩,大哥想,他得意時,旁人可有得著好的?這等人也可信?祖父為何叫他分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