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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朝北方,背託雄關,群山環繞,碧水湯湯,雄偉之餘更顯固若金湯。
要說早些年,初七也曾因官家老太君的八十壽辰而隨官家人進過一回京,那時官聞景也有同行。只是當時她年紀尚幼,又是以奴婢身份去的,故此不得自由,只在車中透過車簾偶爾張望一回。稍稍的見識了一回京城繁華景象,卻是遠不及今日這般自在了。
但現下回想起來,不知怎的,竟恍惚有了種恍如隔世的觀感。立在原地發了一回怔,她才低低的嘆了一聲,慢慢往前走去。此時時候尚早,晉京城門口上,熙熙攘攘,盡是進城之人。
這些人或擔柴草、或提雞鴨、蔬菜,卻又表情不一,但顯然都是些為生計而忙活的普通百姓。
這金晉朝其實已太平了多年,故此兵丁也並不多做檢查,只是立在一旁看著。
現在是春末時節,四五月間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時日,眾兵丁便立在城門口的陽光下,懶懶的說著話兒,曬著太陽,偶爾與相熟之人調笑幾句。
初七隨著姜煜桓一併邁步進城,走得不急不緩。京城中的事兒,花有重早都安排好了,鋪面也早租了,卻是在晉京最為繁華的榆錢街,據他自己所言,地點那在整個晉京也是數一數二的。
關於花有重,她也是在臨來晉京前才聽姜煜桓略略的提及了一些他的家事。但也只是一點電,只知道他的出身是極高的,是出自花家的嫡系。
金晉朝的花家若真論起來。卻是整個金晉除皇室外數一數二的世家。金晉建朝才不過二百年,花家卻已出了二位皇后了,比那官家卻是勝了不止一籌。
亦聽說花家如今的當家主母又是當朝雅平公主,身份之高,便是花家老爺也是要退讓幾分的。
不過這些都只是外人均知曉的皮毛,深入些的,她亦是不敢多問的。只偶爾間,有一次聽他提起花有重的孃親,卻提得極其隱晦。這樣的大世家,多的是彎彎角角的見不得光之事,初七不會那麼沒眼色的去問的。
進了城後,初七倒是並不著急,只在街上轉了一轉,看看這京城風光,路人衣飾。目光所及處,心中卻是不禁暗自驚喜,她上次來時,卻是正值隆冬,晉京寒冷,因此人皆衣履厚實。
此時卻是春日,目之所及。卻與那時大不相類。衣飾豪奢且不說,那衣物更是出奇鬥巧,輕薄透明,更有那大膽的,所穿衣物竟類似中空裝,讓她很是感慨之餘更大感英雄有了用武之處。
轉了一圈後,她才向著榆錢街去了。那榆錢街果真不愧為花有重口中最為繁華的街道之一,只見人頭攢動,酒旗飄飄,無數店鋪一式排開,皆是黑底金匾,看著便覺氣派不凡。
花有重所租鋪面位於榆錢街中心一家酒樓的對面,店鋪大門緊閉,匾額卻是早已掛好了,泥金匾上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霓裳成衣”。
這名字其實卻還是她取的,她仰頭看著這塊匾額,深深吸了口氣。晉京,她嘴角禽著淡淡的笑,在暖好的晨光中微微眯起了眼。
她在晉京的第一步終於要緩緩踏出了,那些小覷過她、傷害過她與她家人的人,就算是十年、二十年,她也要讓他們最終嚐嚐那生不如死的滋味。
心下倏而想起了離去多日的陽陽,她緩緩握緊了雙手。還有所有她想要保護的人,她必須讓他們都能平安康樂、衣食飽暖、一世無憂。
這是她——虞初七的人生目標。
是的,她姓虞,這個姓並不是她在這個世界生身父親的姓氏,而是繡孃的姓氏,是繡娘在進官家之前的姓氏。她是繡孃的女兒,自然也該是姓虞的。
離開榆錢街。她尋人問了路,直奔花枝衚衕。
花有重在那裡有一間房子,因他不常來晉京,便將屋子給了初七暫住,不過租金她卻還是要支付的,花有重從來就不是什麼善心人士。
這座屋子不算小,擺設雖稱不上豪奢,卻也頗精緻,裡頭只有一對老夫婦看門。初七表明了身份後,那老者便將她迎了進去,並將她安置在西面一個獨立小院內。
小院不大,院子裡一叢翠竹,幾塊石筍,看著倒也清幽。靠左邊,有一架長勢極好的紫藤,正是花季,一簇簇的紫花如雲似霧一般,芬芳四溢,幽香襲人。
初七住下不過數日,姜煜桓便到了。
金晉的女子身份雖算不得如何低微,但有很多事情,女子卻還是不宜出面的,更何況初七還是個年方及笄。雲英未嫁的少女。
因此“霓裳成衣”仍以姜煜桓為掌櫃,初七相輔,所做的只是一些精緻圖樣設計之事。花有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