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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正廳裡頭,官聞景正神情焦灼的立在那裡。剛進來時,姜煜桓便請他坐了,又將目下的情況大略的同他講了。他點了頭後,畢竟還是不甚放心,因執意要見一見初七。
姜煜桓本想著這麼晚了,初七必定也歇下了,心中其實不願。但見他堅持,又兼花有重在旁開了口,他也不好固執己見,只得令靖易過去後院通知四翠。官聞景略坐了一會,畢竟心神不寧,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便又起了身。
花有重倒是靜靜的坐在一邊喝茶,面上有著掩不住的疲憊之色。他陪著官聞景從源城一路快馬加鞭的過來,饒是他身體結實也還是覺得有些受不住。
再說官聞景正自著急,忽然乍一眼瞧見斜對面的長廊邊上轉過一個人來,廊上高高掛起的紅色燈籠將燈光灑在她的身上,將那一身素色襦衫,染得微微泛紅。
鬢邊一支素白小花隨著她走動的步伐而輕輕顫動。除此之外,通身再無一樣飾物。簡單到了幾點,在她身上,卻顯得分外素雅清秀,別有一番動人之處。
他怔了一下,目光便定住了。心裡頭一陣一陣的絞痛,有多久沒有見到她了,在他以為幾乎就要忘記她時,偏偏又見著了。
她似乎沒怎麼變,又似乎變了許多,人又瘦了些,眉目之間也多了些堅毅與驕傲。離開了官家的她,像是脫了籠的鳥,少了拘束,多了光彩……
是了,他們都變了,他和她還有盈朝……
初七才剛進來,便覺有人目光灼灼的看她,她抬頭看了過來,毫不意外的看到官聞景。他似乎瘦了不少,身上面上滿是風塵之色,獨有那一雙眼卻是亮得出奇。
不知怎的,看的初七忽然鼻頭一酸。那回大年三十的夜裡。他錚錚的跪在地上,口中說著求爹成全時,他的眼也是這樣亮,彷彿是看見了無限的光芒一般。
初七趕忙別過頭,不敢再去看他的眼光。徑自轉過迴廊,走進大廳,對三人行了一禮。
“初七妹子來了,坐罷!”姜煜桓笑了笑,指著一邊的椅子道。
他此時刻意的在稱呼後頭加上了妹子兩字,似乎是在強調著什麼。果不其然,姜煜桓話音剛落。官聞景便抬眸深深的望了他一眼。
初七點了點頭,正要坐下,那邊官聞景已衝口叫道:“小七……”
她只好轉頭去看他,官聞景頓了頓,略略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也只是一轉而逝,隨即急促的說道:“盈朝……”
其實叫完那一聲“小七”後,他才便得突兀。故而只得硬生生的轉移了話題,將話題轉向了盈朝。
“她沒事,你彆著急!”初七低頭絞著衣角,只覺得心頭枯得慌:“現在時候已不早了,你就是過去嫵月樓,怕也是見不到她的!”
她慢慢的說著,盈朝如今已算是被晉懋包了下來,外人怕是不能見。他們幾人若就這麼過去,以官聞景如今的毛躁樣子,萬一見不著人,衝突起來,反而不好。
官聞景皺了下眉正要說話,那邊姜煜桓已搶在他前勸道:“官公子不要著急,該說的,我剛才都已說了。我的意思與初七一樣,這事還是等明日請了延郡王世子過來,好生商談才是正經!”
既然姜煜桓也這樣說了,官聞景自然不好再說什麼。緊抿著雙唇,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來。繡娘之死,已成了他心中無法解開的一個結;而妹妹,他原以為成全了她與慕容致遠,她就會快樂,可是現下她卻落到如此田地。
這幾個月的時間裡,一樁又一樁的打擊,讓他幾乎無所適從。
初七看他這幅模樣,心中倒覺不忍,但也不知該如何寬慰他,只是默然坐在一邊。
廳中氣氛一時沉滯得驚人。花有重早已倦了,看了眼初七,又看了看官聞景,若有所指的嘆了口氣開口道:“既如此。那我們早些歇息吧。明兒煜桓送張帖子給晉世子,約他或在嫵月樓,或在其他什麼地方見個面!”
姜煜桓點頭笑道:“這是自然!”
花有重得了他的話,朝初七點點頭,算是招呼了,這才起身架起官聞景,徑自往後頭廂房去了。官聞景此刻心神俱疲,哪有力氣掙扎,便隨他去了。
初七目送二人離去,不由的長長嘆息了一聲。看著此刻官聞景離去的身影,她腦子驀然浮現出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斜倚在門邊不可一世的樣子。
他是她穿越過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真心實意待她好的人。想著想著,她心中不覺浮現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姜煜桓微看她這副若有所失的樣子,知她心裡是百轉千回。便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