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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使了什麼法兒,才得脫了奴籍,離了官家的!”
晉寧皺了下眉,沒有說話。這些事,其實她都是知道的,只是並未多想,如今想想初七對她說朝顏乃是她自幼一道長大的好友。可初七她卻是在官家長大的,直到去年才離了官家,那與她一道長大的,若非官家的丫鬟,便也只剩下官家大小姐了……
她正想著,卻聽哥哥又道:“這事你不要管,只交給我就是。還有,以後這種地方。你也不準來!那兩個人,若是不招惹到你頭上,你也給我忍著些!”
“我只一聽了他們的名字,就覺火往上衝,壓都壓不住!”晉寧本還在想著初七的事,一聽晉懋提起那二人,不由得拉長了臉。
今兒的事,若是早個一年兩年,只怕她早大打出手,哪還能這麼沉得住氣?這般一想,她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心中想著,原來這麼多年下來,自己的脾氣已好了這麼多了!
晉懋知她氣悶,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肩寬慰道:“將來總有你消氣的時候!”
晉寧也知晉懋是為了自己好,聽他這樣寬慰,便也沒說什麼。只默默在橋欄上坐下,低頭去看池中粉荷,不再開口。
又過了一會,晉懋才道:“她們二人便有話也該說完了,走罷,回房裡再說幾句話,交待一下玲瓏,我們也就該回去了!”
言罷,二人便折回了水閣。
晉寧敲了敲門,這才走了進去。初七與朝顏皆起了身,默默的行了一禮。四人才剛坐定,那邊門上卻又有人輕叩,眾人看時。卻是玲瓏來了。原來適才晉懋進來時,便已吩咐了人過去請她,她又掛心著朝顏,自然一請便到,片刻也不曾耽誤。
晉懋瞭然的笑笑,衝那玲瓏道:“玲瓏,朝顏我就先交了給你了,你可得給我好生照顧著,再不許接客了!”
“我原也沒打算叫這孩子接客,只是她年初上,考了樂伎司,得了些資歷。”玲瓏欣然笑著上前應道:“世子爺也知道,這京裡,每半年,能過考核的也不過十來人,怎由得各位爺們不捧?他們既來了,我又哪裡好藏著掖著?如今既得了你的護持,日後自是不會了!”
晉懋略略的挑了下眉,正想再說話,那邊初七已忍不住開口道:“世子爺,玲瓏媽媽,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眾人皆怔了一下。晉懋深深看她一眼:“你說!”
初七咬了下唇,這才緩緩開口問道:“我想替朝顏贖身,只是不知要多少銀子?”
且先不管她接客不接客,只要盈朝再繼續待在這青樓之中,初七便覺得自己已是心痛難絞了。眼下,自然是先設法將盈朝弄出去了,餘下的等官聞景來了再說!
不想玲瓏聞言卻是一怔,看了一眼盈朝,這才苦笑道:“這位小姑娘,朝顏原是我救回來的,我手裡頭。本也沒有她的賣身契。她若是要走,我也不好攔她。”
頓了頓,她這才為難的繼續道:“不過她如今考了樂伎司,便是樂伎司的人了,屬半官身,要想落籍,得要去找樂伎司才成!”
初七愣了一下,這才明白自己先時將事情想的實在太過簡單了些。緊緊的咬著下唇想了想,她正欲再說話,卻被晉寧一把捂了嘴道:“初七,這些東西原就急不來,你放心,我今日既陪你來了,這個忙,我少不得是要幫到底的!”
眼下自然再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初七想了想,只得默然的點了點頭。
三人在水閣中又坐了一刻,這才起身離去。晉懋原是坐車來的,晉寧又不大放心初七單獨回去,便令車伕先行送了初七到花枝衚衕。
一路之上,初七便問起青樓女子落籍一事。晉寧對這個也只一知半解,晉懋便笑著接過話茬,一一解釋。
原來這青樓女子,說起來,倒有些像是官ji一般。而金晉早年,因考核甚松,往往一次考核便有幾十數百人過關,弄得樂伎司一時人滿為患。到了後期,便考核日嚴,過關者往往百不存一。
因稽核極嚴,這些過關者自然也就成了香餑餑。京中鉅富豪門趨之若鶩,不惜金錢的捧著。
偏偏這種事兒,愈在上層,便愈是當作一件風雅之事,雖沒人會不顧顏面作出強迫那種大煞風景之事,但暗地裡以勢相逼的,卻是屢見不鮮。
譬如今兒睢王對朝顏開了口。不願得罪睢王的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不敢再行爭競。
其中更有一些初涉風月的豪門公子,一時迷上了,要為之落籍的也自不少。遇到那有權有勢,偏又雙方實力相當的,倘或吃醋爭競起來,樂伎司夾在中間亦是兩頭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