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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吐的,初七不禁有些訝然的看了她一眼。按說雖是霓裳裡僱的繡娘,但她素來月餘都難得去瞧上一回,故而與這些繡娘算不上熟悉。
此刻聽這繡孃的談吐,自然是沒想到區區一個繡娘,竟能說出這種話來。那繡娘倒是乖覺得很,那神色顯然是看出了初七的詫異,卻也不知為何,只低垂著頭笑著不說話,並未多做解釋。
“初七姑娘怕是不知道,”卻是旁邊另外一位繡娘雙眼一轉,微微探身向前插口道:“安繡娘原是在大戶人家做活的,後來那戶人家因犯了事,被抄了家,她才離了那家。不過她的見識可是要比我們高得多了的!”
“哦?!是這樣啊!”聞言,初七這才明白過來,注意的看了那安繡娘一眼,見她容貌雖不出眾,卻勝在肌膚白皙,配上幹練的舉止,看著極是清爽俐落,頗引人好感。
笑了笑,她倒也沒再說什麼,只伸手揭開車簾向外看了一眼,這才回過頭衝安繡娘一笑,道:“快到了人府上了,這些個話兒暫且就不說了,免得被人聽見,徒自惱了人家!”
安繡娘忙笑著點頭。說話的當兒,那馬車卻已在安國侯府角門前停了下來,眾繡娘下了車,初七抬眼一看,卻見眼前一扇硃紅小門,門口卻已有個三旬左右的婦人,在候著。
見她們下車。便快步的迎了上來行了一禮,且笑道:“可是霓裳的初七姑娘?”
初七抬眼看那婦人,卻見她眉目清朗,五官端正,隱約透出幾分精幹之氣。一身穿著非綢即緞,頭上又盡是黃的白的,看那衣著神氣,便知是個有些體面的婆子。初七忙還了禮:“正是,因少夫人喚我們過來裁衣……”
她話還沒說完,那婆子已笑道:“少夫人早吩咐了我在這裡接著各位,各位便請隨我來!”她一面說著,一面回手推開角門,引了眾人進去。
這角門似是開在花園邊上的,才一進去,便見著滿目簇簇紅梅飄香,雖是冬日,園子裡卻還有許多長青植物,生得極是精神,讓慣看了外頭悽悽冬景的眾繡娘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穿過小花園,過抄手遊廊,便到了一處花廳跟前。宋芷兒的丫鬟畫眉已在門口候著,見她來,忙上前一步,客套了幾句,又揮手令引路的婆子去了,這才引眾人進了花廳。
花廳裡頭,宋芷兒正坐在上首,手中一隻暖爐,旁邊几上卻是一隻粉彩福壽如意茶盞。見了初七。卻只矜持一笑,並未起身,更不言語。
她既不言,初七自也不願主動去碰她釘子。因領了眾繡娘,過去對她行了一禮。回過頭來,自有畫眉細細對她說了宋芷兒打算制的衣裳,初七便拿紙筆一一記了,又請宋芷兒起身,親自為她量了尺寸。
等一應事宜完了之後,還不待她開口請辭,宋芷兒已淡淡道:“因走了水的緣故,府內需製衣裳的,並不止我一個。畫眉,帶幾位繡娘過去幾位姨太太那裡,為她們量身!”
畫眉躬身應著,回身做個手勢,示意眾人跟了她去。這邊廂初七正欲跟上,宋芷兒卻忽然又開口止住她的去勢道:“聽說初七姑娘手藝出眾,曾為晉寧郡主做過幾件絕頂的好衣裳。前些日子,我有幸見了,心裡甚是喜歡,想請姑娘也為我做上幾件!”
初七聽了這話,不覺暗暗苦笑了一下。她先時便覺得宋芷兒一應舉止有些奇異,如今看來,她果真不是單純的只是請自己量體裁衣這般的簡單。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她無奈的聳了聳肩,忙回頭應了一聲,也沒再多說什麼。只對準備離去的眾繡娘揮了揮手,含笑道:“你們且隨畫眉姑娘去,我與少夫人要商議衣裳式樣,便先留在此處!”
她雖不喜惹事,卻也絕不是個怕事的人,宋芷兒既找了她。她也沒有做縮頭烏龜的道理。更何況,此時是人在屋簷下,即便她不願,宋芷兒也有的是法子讓她留下。她有何苦與她對著幹,平白給自己找晦氣呢?
眾繡娘自是不知道宋芷兒與初七的過往的,聽初七這樣說便都跟著畫眉去了。等她們一行人離開後,宋芷兒這才笑了一下,指著身邊的木椅道:“初七姑娘請坐!”
初七靜靜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她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便依言坐了下來,外間自有另一名丫鬟送了茶水來。
初七接過茶水,謝了宋芷兒,喝了一口後,將茶放在一邊的桌上彷彿不知情一般問道:“不知少夫人想做怎樣的衣裳?”
“明人不說暗話,”宋芷兒卻是緊緊的盯著初七,勾唇淡淡一笑,溫和道:“我想以初七姑娘的冰雪聰明,該已經猜到我今兒請你過來,並非單純為了做幾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