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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花有重在於貿然提起他的家事來,姜煜桓不由怔了一下,不覺苦苦失笑道:“這麼說來,你我可真真算是難兄難弟了!”
花有重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揚了揚眉回道:“放心,等我待幾天,一定是會回去的。”
說到這裡,他眸光漸冷,露出深然的寒意:“我既回來了,又怎麼忍心不去看看我那母親?想必她老人家也掛念我得緊,否則也不致年初的時候派人拿了刀去拜望我!”
聽他這樣說,姜煜桓不覺眯了下眼。這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今年年初,花有重曾遭人劫殺,右臂還受了傷。因那刀上淬了毒,他那右臂險些就此沒了。
若不是沈別宴與杜騫私交甚好,曾從杜騫那裡得了一瓶闢毒之藥轉交了給愛徒,否則花有重還真是危險了。
“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姜煜桓沉默了一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嘆氣的說了一句。
花有重輕嗤了一聲,隨即恢復到以往自在散漫的神色,拿眼望了他勾唇一笑道:“聽說你家那邊已爭得快頭破血流了,你居然也不回去看看?好歹你也是嫡出,怎麼也該先緊著你的!”
“其他的若先緊著我也就罷了,”姜煜桓咳了一聲,擺手回道:“至於死,那還是先緊著別人吧!我如今不愁吃穿,也實在不想為了那點東西送了命!”
此言一落,二人相互看看,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卻均是苦笑。
要說他們二人,一個嫡出,一個庶出,卻都為家世所累。外面看著甚是光鮮亮堂,內地裡,卻都是苦不堪言。
“說起來,還是小官有福氣……”半晌,花有重才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是在說笑吧?”姜煜桓搖頭道:“他若有福氣,又何至千里迢迢的跑來京城,巴巴的求著晉懋幫他救妹妹……”
二人互相看看,忍不住又都苦笑了起來。
只能說。各自有各自的活法!
這邊二人提到了官聞景,那邊的官聞景可不正同他們一樣苦煩著!
要說官聞景直到天光大亮,才從嫵月樓出來。默不作聲的坐在晉家的車內,他的臉色可實在算不得好。
盈朝已全沒了舊日的記憶,見了他,也只是睜著雙眸,怯怯的說了一句:“這位公子好生眼熟……”
車內此刻只有晉懋與他,晉寧畢竟是女子,便再大膽,再蔑視禮法,也不好在嫵月樓過夜。因此子時才過,晉懋便逼著她回家去了。
見官聞景默不出聲,晉懋上前關心的問了一句:“官兄,你還好吧?”
話雖只有問,但他亦知眼下這狀況是哪裡好得了的?
官聞景勉強的笑了一下,他趕了這麼些天的路,雖說昨夜睡了個踏實覺,但一時半會的,哪裡就能養足了精神。
此時又一夜沒睡,立時就在面上顯出了痕跡來,加之妹妹不認識他,給他造成了太大的心理壓力,面上便更覺憔悴。
“我沒事的。找到盈朝就好!她如今只是一時碰了頭,將來必能想起來的!”
他口中說著,心中卻忽然想起,初七幼時落水,也是失了記憶。此後自己也曾問過幾回,她卻從來都是搖頭,只說不記得了,無論怎麼提醒,總也不頂事,心中不覺一寒。
想著盈朝若是也如初七一般,那可怎麼好?初七不記得當年的事。也就罷了,畢竟她那時還小,本就沒到記事的時候,可是盈朝……
他怔怔想著,一時不覺痴了。
晉懋見他神情古怪,忍不住叫道:“官兄、官兄……”
被他喚得一驚,官聞景忙抬頭看他,歉然道:“抱歉,我失神了!”
“不妨事!”晉懋擺擺手,知他心下苦煩,問道:“我正是要問你在想什麼,你那臉色可實在並不好看!”
聽他這樣問,官聞景苦笑著搖了搖頭回道:“只是忽然想起了小七小時候……”
“哦,是那個虞初七麼?”晉懋聽他提起初七,倒是有些興趣:“那丫頭頗有些趣得,只是不知她小時侯是什麼樣子?”
“小七呀……”官聞景有些恍惚的歪在車壁上,沉默了一下,低聲緩緩道:“她小時候很是可愛,圓圓胖胖的,很愛笑,笑起來聲音清清脆脆的,一點不知人間疾苦,讓人看著就高興……”
她是不記得了,但他可是記得很清楚。初七四歲那年,鄰居杜家娶媳婦兒,一家子熱熱鬧鬧,敲鑼打鼓的,好不喜慶。
她窩在自己身邊,好奇的立在角門邊上,張著眼睛看,然後轉頭看他,軟軟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