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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被風吹盪開裙襬,可以看見裡頭穿著大紅繡花鞋的雙腳。僵直的立在空中,隨著寒風,輕輕的,來回的晃動著。
“啊——”
翠琴猛地回神,尖叫的朝夫人房裡跑去。她聲嘶力竭的叫喊著:“夫人,翠蕊出事啦……”
屋外的雪,還在靜靜的落著。慢慢的掩蓋在被踩出的腳印上,有的化成了汙水,變得斑駁不堪。
“啊——”初七猛然從睡夢中驚醒,面色青蒼,雙唇慘白,臉上帶著驚魂甫定的表情。她急促地喘息著,額頭滿布的汗水沿著成綹的髮絲滴落下來,滴在白色的褻衣上,氤氳出一圈小小的水漬。
迷茫的環視了一圈,發覺自己不知何時竟回到了屋裡。發覺方才不過是做了個噩夢,她深吸了一口氣,剛才夢到翠蕊上吊死了,好在只是個夢。
她想著,連忙起身準備穿鞋去看翠蕊。誰知,她剛落地就見陽陽神色慌忙的跑了進來。一見到她,就簌簌的流下淚來道:“姐,翠蕊姐她……她……”
“她怎麼了?”初七見他這幅樣子,心底隱隱明白出了什麼事。但仍是不敢置信的進拽豬陽陽的衣襬道:“快說啊,翠蕊姐她怎麼了?”
“死……死了……”陽陽也算是翠蕊一手看著長大的,自然與翠蕊也是親厚無比的。此刻他也是情難自抑,渾身發抖的道:“說是……自己吊死的……”
“死了?!”初七喃喃的重複著他的話,方才強撐起的一口氣此刻也消失殆盡。只頹然的呆坐的地上。
是自己害死了她,是自己害死了翠蕊呀!
“啊——”她猛然抱住頭,覺得整個世界似乎都是顛倒反覆的混沌一片,不是這樣的,全部都是夢。等夢醒了,一切都好了。翠蕊還是那個嬌羞的待嫁丫頭,自己還是在忙著給她設計嫁衣。
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姐……”陽陽見初七這幅樣子,忙上前扶住她,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得不停的喊著“姐”、“姐”。
“是我害了她,陽陽,是我害了她呀……”她的情緒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臉上佈滿的蜿蜒而下的淚水。
過了一會兒,她猛然站起身向屋外跑去。屋外的寒風正肆虐著,她甚至還未來得及穿上鞋子,小巧的纖足一下一下死死的踩在地上的積雪裡,彷彿不知道冷。
再冷,也不及心底的冷。
等她來到翠漪園的時候,正好看到守敬抱著翠蕊的屍身從裡頭走了出來。只見她臉色青紫,白皙的脖頸上蜿蜒著一條醜陋的淤痕。身上是尚未來得及趕製出來的喜服,略略出來的富貴牡丹輪廓深深的扎進初七的眼睛。
翠……蕊……
她張口想喊她的名字,卻覺得自己再也沒有那個資格喊這個名字。她呆呆的立在當口,一雙裸足已經凍成了紫紅色。
第一卷 第六十六章 盈朝的失蹤
第六十六章 盈朝的失蹤
在這個沒有人權的古代,一個丫環的死就猶如吃個午飯一樣尋常。若對於一個簽了幾年或是十多年活契的下人來說,死的時候至少還有家人來安葬。
而對於從小便籤下了死契的下人來說,死後不過就是一張草蓆包裹屍身。碰上好的人家,說不定能在郊外挖個墳葬了。若碰上苛刻的人家,也不過是為亂葬崗又平添一具殘破屍身罷了。
雪,依舊揚揚而下。將地面覆蓋成一片純淨的白色,而將這片白色揭露去,不知是否是更混雜的不堪與齷齪。
陽陽揹著初七到家的時候,正好張嬸從屋裡匆匆走了出來。見他們二人的樣子不由一愣,隨即立馬瞭然明白過來。嘆了口氣,臉色悽悽的說道:“你們兩也別太傷心了。”
說著,她頓了頓,看向翠漪園的方向:“那孩子,到底是沒這福分……”
言罷,她回過神忙上前去接初七,見初七被凍得發紫的雙腳,不由唬了一跳問道:“這是怎麼了?”
說著忙讓出路,叫陽陽將初七揹回屋子,仔細的放在榻上。
“你們兩母女倒是沒一個叫人省心的!”張嬸半是埋怨,半是心疼的責怪道。
“孃親怎麼了?”聽她這樣說,陽陽忙追問道。
“嗨……”張嬸又嘆了口氣,看著陽陽道:“不曉得她昨天夜裡是怎麼了,受了寒,這會子正睡著呢,不過身燙得很。這不,我方才就是準備去請大夫的。”
“什麼?!孃親病了?”陽陽一聽張嬸說完,驚得跳了起來,隨即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怕吵到了睡在裡屋的繡娘,不由壓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