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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很排斥這樣的話題,點頭說:“聽希矯說,她姓高,我應該稱她‘高姐姐’的。”
“你不怨我?”他有一絲未露的意外:“抑或,怨她?”
“不,”我微笑著搖了搖頭:“不怨。你們都不曾過錯,現在遇見你,已經是上天給的驚喜。”
他的桃花眼彎的弧度極其可愛:“吾心似汝心。”
我故意撅起嘴來:“那老實交代,高姐姐和你這麼認識的?”
“當初她……”段功說到一半,便用力搖著自己的腦袋,臉色突然變得昏暗,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額頭上密集了細細的汗水。
“段功……你這麼了?”我只覺腦子轟然一聲,血液彷彿凝固,心臟被驚嚇得像停了半拍。
他嘴唇發白,慢慢地看著我,嘴角還擠出一絲笑:“已經無法刻意回想過去,我也許真的是我,而不是他了……”
他戰慄,他的語氣中夾雜著寒氣,彼時,花香肆溢。
第六十四章 叵測於逃
腦中一片空白,心在胸口狂亂地跳動,我想去相信一個人,非常想。
而一切怎麼會是這樣?!一刻鐘前房間裡的那個人、那些話,一句句奇幻到匪夷所思,任憑我再是一個穿越來客,這一切,也理
解和接受不了……
佛曰: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我想,是愛讓我對你產生一種極為巨大的憂傷和害怕。
在那一刻,我彷彿看見整個世界崩潰在我的面前。廢墟中那一片片的瓦磚都刻有鮮活的記憶,現在安靜地貼在大地上,即便我有
多小心保持行走的安靜,終究會發現,自己只是一個被記憶放逐的人。
我不敢看你,我奪路而逃,我頭也不回,大步大步在風裡奔跑。初冬的下關風真不是蓋的,勁力地吹在臉上,像細細密密的刀片
一般划著。淚水從眼眶滑出,飛濺在風洗禮過的臉上,醃漬般進入細碎的、無形的小傷口裡,一直往裡面疼,疼痛鑽到心裡。
不知道跑了多遠,直到確定自己已經沒有力氣,也確定轉身後面不會有你,我跌坐在空蕩冷清的洱海旁,大聲哭叫著,聲音穿破
大自然的寧靜,也穿破了我最後的心——破碎不是最殘酷的事,最殘酷的,是踩著這些碎片假裝著不疼痛固執地尋找著。很多事都被
慢慢拆下來,拼湊在心裡,然後物是人非。那麼,我又怎能相信那一切扯得離譜的事實……我抽泣得連肺都跟著抽疼,誰能告訴我,
自己愛的,究竟是段功,還是孟恩?
我努力回想他對我說的一切:前妻遺願、借屍還魂、意志融合……許多許多我根本無從去想的事情,一下子湧在眼前,讓我無所
適從。哭累了,雙腿卻被自己坐得發麻,也不想再站起。天色暗下,身上兩件疊穿的單衣還是禁不住海風的侵襲,我冷得瑟瑟發抖。
直到月亮升了起來,漸漸的,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把我僅有的體溫和精力抽乾,心也變得好涼——你的府邸,我再也回不去了;我的身
邊,也沒有你的陪伴……看著天空,我的腦子有些遲疑了。如果,僅僅是如果,如果你還在,如果對此我們還能心平氣和,那麼,我
是應該和星星一起數著你的心事,還是應該和你一起數著天上的星星?
似乎寒毒又來侵襲,我把頭埋得很低,抱起膝蓋,本能地取暖。說自己失去勇氣,是為了等待一個人給自己力量。我認識到這一
點,直到淺棕色皮毛的砒霜,嘶啼聲震破冬夜的寧靜。
“夜,我要回家……”眼睛模糊一片,我開口,只因為熟悉的檀香味依然指引。
夜用外衣包裹起我,她的臉上有乾涸的眼淚的痕跡,從未在這樣冷漠的臉上有過的痕跡,她說:“我們走。”
我點頭,扣出幾滴大大的淚珠。我使勁抬起手臂,用袖子輕輕擦拭著她眼睛周圍的淚跡,我不要夜這樣的女子哭泣過。她可以冷
漠,她可以寂寥,她可以沉靜,但她絕對不能流淚……
因為她是夜,獨一無二的夜。
我的體力已經不能支撐自己抓緊夜,坐在馬鞍的後面,奔跑起來我搖搖欲墜,好幾次幾乎摔下。夜看著我,把自己發白的嘴唇咬
得血紅。她不說話,解下腰帶,把我和她緊緊栓在一起,用她自己的語言告訴我,生死不棄。
我軟綿綿地由著這麼折騰,一路上難受得要死。砒霜用力奔跑,直到洱海東面一個小小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