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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都是騙子!”反正葉榆功醉了,我也不怯他,迎合著夜說道:“成親就會被騙!不管是漂亮還是不漂亮的女人都會被騙。有所不同的是,幸運的女人找到了一個大騙子,騙了她一輩子。不幸的女人找到了一個小騙子,騙了她一陣子。”
葉榆功聽我嘮叨完,提起小壺仰頭喝完最後一口,嘴裡說著“我不想騙……”,便一頭栽下了。夜厭惡得要死,幾下把他丟在門後的稻草上,那時候要不是我央求說外面太冷,夜許是要把他埋到雪地裡了。好笑的是這個人生命力似乎特別強,臉皮也特別後,第二日能茫然無所知地向我們道謝。
阿殼孰拉嗜睡,我和夜看著葉榆功,頭頂的烏鴉飛來飛去。
他的健談中我有一種奇怪的錯覺:他並不像我們所看到那麼粗俗,也總是把原有的理智甚至優雅故意掩藏在粗野的動作與言語中,像一個冰封之中的怪物!當我發現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時,常會嚇一大跳,然後連連抱怨自己大腦養魚小腦養蝦,所以才會YY這樣一個滿臉大鬍子的“亂黨”。
更多的時候,我總是這樣凝望那些日升月沉無家可歸的憂傷,還好現代女性的理智一直提醒我不要犯凡事都喚人伺候的公主病,相反在這裡等待機會離開的一段時間裡,我每天都能一卷袖子,與夜一齊做些拾柴、生火、取水之類的小事。不僅活動了帶傷的筋骨,更引來他們一陣陣側目。可喜的是,小阿殼孰拉一天天好起來,現在已經像一個正常的孩子般玩耍、淘氣,只是很少話。最要命的是,他似乎想不起自己是誰——對這樣一個“病患”,我真不知道是喜是憂。
在幫阿殼孰拉換上葉榆功帶回的衣物時,細心的夜才發現原來他穿的打滿補丁的衣服裡,原來大有乾坤——隱蔽的夾層裡除了有塊翠綠欲滴的,用蒙文雕刻“阿殼孰拉”的玉佩,還有一封好長好長的奇怪信,長到我讀信時,只覺字字艱辛,行行悲悽;奇怪的卻是,當我以為將要讀罷,翻開最後一頁的時候,手中的信如變魔術一般,立刻灰飛湮滅,再無處可尋。讓我不得不懺悔先前閱讀得不夠細緻,記憶得也不夠清晰。還未開始回味,夜一把抓過我的手翻過來翻過去地左看右看,眼裡也滿是疑惑:“屬下曾聽說過,西域有一種用七種毒草製作的紙張,被觸發後消散……現在看來,公主的手確是無恙,這信,並非下過毒。”
我大吃一驚,誰說古代落後?這樣先進的東西居然就活生生出現在古代,還發生在我眼前!在確定自己真的沒有什麼異常感覺後,我對夜淡淡一笑:“放心,老爺爺不會害我們的。”
一個站赤主人,在經歷過那麼多災難之後,怎可能再謀害一個有恩無仇的小女子呢?他用這種特殊的紙張書寫,只是想讓秘密保留卻不擴散吧!?一個月前中路第一批紅巾軍進入山東境內的時候,已幾乎將他竭力經營一生的站赤夷為平地……我甚至可以想象,一個燈火輝煌的站赤,作為一個男人畢生打造的心血,曾經人來車往絡繹不絕,卻在短短一夜之間,被燒殺搶掠,傷痕累累。一個百來號人的站赤,死的死逃的逃,最後只剩下孤零零的爺兒倆……眼睜睜看著這樣的場景,當日那個能在拳腳下淡定地說著蒙語的老人,該流下多少渾濁的淚。
而說道阿殼孰拉,更是一次次讓我瞠目結舌——阿殼孰拉果然是混血,而且還有一個同胞的哥哥,阿什圖盧。哥哥好文,弟弟好武。他們的母親是一個藍瞳美麗的異域女子,卻因難產而死。而阿殼孰拉的父親和哥哥,是死在不久前的浩劫中,在老人奮力抵抗的眼前,也在,偷偷蹲在角落的阿殼孰拉眼前。
那個反常的,不間斷地擦地板的男孩,定是親眼看見親人慘死受了驚嚇,產生了一連串的應激障礙反應……也是最後我才知道,他擦的,不單單是刀痕累累的木地板,而是一灘灘父兄的血!
現在他想不起過去,找不到自己,應該,是一種幸福吧?這一刻,我是如此希望他能永遠這麼單純的生活下去,小小的頭腦裡不再有戰爭和血腥。
“忘了就忘了罷。凡世的喧囂和明亮,世俗的快樂和幸福都是一個過程,只要記得,自己出生在這有草有木的地方就好……”我沒由來地充滿堅定:“我們帶他一起走。夜姐姐,以後,我們就叫他‘小榮’吧!”
夜將綠得詭異的玉佩輕輕地掛在他潔白的頸上:“公主賜名,乃小榮之幸。”為他掖了掖被子,夜若有所思道:“如果回憶象鋼鐵般堅硬,那麼他是該微笑還是哭泣?如果鋼鐵象記憶般腐蝕,那這裡,會是是歡城還是廢墟 ?”
對著皓月我靜靜地遐想,真希望這樣的溫馨陽光能在新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