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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非也。這個基礎的學不好,其他的也不行,世界上是沒有一蹴而就的功夫的。”說完他裝模作樣地開始引導我,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吐故納新,去除後天濁氣,調勻五臟精氣,補養後天之氣,達到積精累氣的效果。”
荒謬啊荒謬,我又不是沒見過街頭大廈上巨幅廣告上的“武術、散打、跆拳道速成班”,人家那練出來還不是有模有樣。我心裡犯著嘀咕,動作上還是無言地“呼吸”著。師傅的口訣還記著呢,哼,嘟噥,我往死裡嘟噥:“我呼啊,我吸……關鍵脊椎要正直,開眼閉眼無所謂……我呼啊,我吸……”
師傅顯然沒發覺我的語氣夾帶抱怨和反抗,笑眯眯地把鬍子捋了一遍又一遍:“有沒有會覺得身體變成皮囊?有沒有精氣充盈周身的強烈感覺?”
我使勁呼吸,說話拖長音:“有……不止氣囊,都熱水袋囊了……”
“妙哉!”師傅開心地拍掌,頷首道:“孺子可教也!”
我立即停止呼吸吐納法,興沖沖地問:“哈,可教啥?絕世武功還是易容術?”
他伸長腦袋往夜的房間方向看了看,又彎腰捶了錘自己的背:“咳……師傅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所以學功夫嘛,”他突然壓低了聲音,似乎怕被人聽到似的:“找你師姐去……”
得得,就您還上躥下跳的主呢!又裝吧,還怕誰揭穿你不成……我面無表情,就此打斷:“師姐下山去了。”
白鬍子上方的眼睛鄙夷地瞥了我一眼:“易容術啊?你這資質實在……”
什麼?居然藐視專業人才?我抬著眉頭,咬牙切齒兼摩拳擦掌道:“徒弟的藝術修養不錯,哼哼,美術功底更是好啊……”
老頭著實嚇了一跳,點頭猶如雞啄米:“英雄所見略同!”
除此之外,我還附帶用各種各樣的故事為吸引,而沒有條件不交換故事結局的手段,混到了不少過去學不到的東西。師傅愁得眉毛攤成了內八字,在我的威逼利誘下最終妥協,親手教我以易容術——之初級技藝。說是如此,提及卻欲言又止。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可是師傅正二八經收得徒弟!儘管這樣,師傅還是不想讓夜知道。我思前想後,還是點了頭:“那我們就揹著師姐學吧!”
所謂的初級技藝就是無法易容成和自身迥然不同的樣子,僅能對原有面貌最小弧度的變化,其效果類似現代的“整容”和“微整”。夜不知道為什麼事情忙得不亦樂乎,每個月下山上山出行遠遊的日子多了去了,我沒有拉著她問,她當然不會主動答。這也剛好合乎我的願望,夜不在身邊師傅教得更無所顧及,我也學得更自在。
就這樣,我從被宅到心甘情願地宅。宅而不腐,於我來說應該是一種最積極的生活狀態吧!我竭盡全力讓自己的世界變得充實些,當學習開始忙碌,忙得我心裡焦頭爛額,之前的一切都會成為過眼雲煙。
我所有的,只是一種漠然,直至無視很多東西的存在。
刻意不再過問和想念關於我的“故人”和“故事”,愛猷識理達臘的大婚和梁王在羅藏山紮營練兵與我和關?
走過,路過,看過,聽過,多少感慨在心裡。現在,還剩多少遺憾在心底?
昆明溫暖而美麗,我還是習慣地稱鄯闡為昆明。至正十九年,我在雲南昆明西山的華亭寺過了第一個春節,我們吃自己親手做的素席,勝過人世間一切美味。居住了將近一年,不知道我的身上會不會有像夜一樣的淡淡典雅的檀香味。春天到來,山上的杜鵑就開了,漫山遍野,色彩斑斕,把整個西山裝扮得秀麗多姿。到了夏秋之季,鬱綠的山坡,清幽的深壑,清冽的溪泉,閒逸的霧靄,空朦的山雨,清逸涼爽,西山依然是一派繁花似錦,燦燦金光的景象。四季變遷著,一年下來,師傅卻依舊貪玩到近乎癲狂,夜依舊忙碌到走破了一雙又一雙布鞋。
任心情無約,任花開花落。那麼,人為什麼不似西山美景一般交替呢?悄悄為自己過完“十六”歲生日,我竊竊想:該是時候下山吧!
做這樣的決定,天時地利與人和,三項缺一不可。我刻意挑了中秋前,世人忙碌之時段,趕在師傅拉肚子和夜出行未歸的大好時機,特意從寺院廚房旁的矮牆入手。月黑風高,我用粗淺的易容術成功將自己的面貌佈置得平庸非常,又梳了個大眾的髮髻,穿上老土的米黃色和尚領外裳,偷偷翻牆下了山。
有了山巒溪澗,有了煙雲霧靄,有了綠樹繁花,有了飛禽走獸,有了蟲蟻螞腦……前所未有的自由感襲來,我靈動得滿身都是生機與活力。飛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