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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未放慢腳步,“天下趙姓之人如此多,你現在也可以姓趙。”他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必然也清楚得到這些所要付出的代價。
我們在一個土丘前停下,趙懷仁說,這便是沈讓的墓。
這裡景色並不好,沒有山,也沒有水。隨著天氣轉暖,四周的積雪幾乎都融掉了。光禿禿的地面,零星的樹木,小小的墳包上蓋著新土,沒有墓碑,無人祭奠。我一直以為沈讓是個瀟灑不拘的人,所到之處無不以為焦點,熱鬧非凡。卻沒想到他的墓,竟如此淒涼。
趙懷仁一揮手,幾個黑衣人憑空躍出。見他們準備挖墳,趙琢忙出聲制止:“不必了……”死者為大,挖墳掘墓乃大不敬,對方既希望沈讓死,自然也沒有騙我們的必要。可有人卻依舊堅持己意。
“挖開!”趙懷仁冷冷地道。
“我說不必了!!!”這吼聲震得在場人無不呆住,趙琢情緒激動,胸腔劇烈起伏著。幾次深呼吸後,他才鎮定下來,雙眼緊閉,整個人都頹喪下來,“真的不必……我信……”
幾名黑衣人愣神片刻,仍準備動手,主人一句話便讓他們乖乖退了回去,“也罷,由他們去!”趙懷仁單手負於身後,衣袂飄揚。他看向趙琢,接著又看了看我,凌厲的眼神似乎要把人穿透。我與他的對視只短短几秒,是我先錯開了臉。的確!我怕他。這種人心思太深,在他面前我覺得自己是透明體,藏不住任何秘密。
“走吧!今天我放你們一馬,下次再見便是敵人。”趙懷仁大袖一甩,轉過身去,道:“我不想增加敵人,所以,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
語罷,他準備離開,卻被趙琢要求留下一把匕首。趙懷仁蹙眉不語,所疑惑的和我擔心的應該是同一件事,可他選擇答應對方要求,其餘則不聞不問。
趙琢這麼死心眼,不會想在沈讓墳前自刎謝罪吧?見領頭黑衣人捧著匕首警惕地走過來,我不自覺上前一步,盤算著是該把武器丟遠,還是該搶過來。結果趙琢意在聲東擊西,一手攔住我,另一手在接匕首時輕輕一勾,扯掉了對方的蒙面布。
之前就看這黑衣人體態纖細,舉手投足間透著股女子的柔媚。誰想她不光是女人,還是個我認識的女人!
“霜兒!?”我大叫,早把方才那匕首忘得一乾二淨。
終章 笑看世間幾多愁
“霜兒!?”
聽見我的呼聲趙懷仁肩膀一滯,回頭瞪了霜兒一眼,臉上掩不住陰霾。可不到半刻,他眉目便舒展開,面對趙琢挑起唇角,“所以說……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原來霜兒也是趙懷仁安排的!?是呵!一個沈讓怎麼可能讓他放心,何況還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那麼上次襲擊趙琢,把我抓給楊廈,也都是他預先知道的事?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小波!”趙懷仁對我微微點頭,“若不是楊廈對你感興趣我還找不到機會殺了他,不殺他就無法激怒楊政,而楊政也不會來太師府鬧,不來鬧我便無法‘合時宜’地除掉前太師……當然,沈讓本不該這麼早死,我到底還是有些衝動……”他兀自說著,很像在總結經驗教訓,說到後面我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了。
“當初……你為何收留我?”低著頭的趙琢喃喃開口。
“……因為當時你手裡有《南宮點穴譜》。”趙懷仁思忖片刻,回道。然後他露出惋惜的表情,咂了咂嘴,“可惜,那本書是假的。”
趙琢不再說什麼,眼神呆滯地盯著地面。接著他深吸一口氣屏住,又緩緩吐出來,彷彿卸掉了沉重的包袱。後來,他看著那座墳包竟然笑了。雖然很勉強,但的確是笑,如自嘲一般的笑容。在他心中,即使是利用也好,趙懷仁都是他的恩人,無法同恩人動手,便只能離開他。
……
“還記得沈讓左臂的傷麼?”沉默了一路,趙琢終於開口:“當年為了保護他娘,被我刺的。”
我一直擔心趙琢會想不開,而時間證明這種擔心是多餘的。他問趙懷仁要匕首,只是想用它為沈讓刻一塊墓碑。雖然之後他還是傷害了自己,但那不過是在左臂新添一道傷口,並無大礙。
“其實,他從來不虧欠我什麼。現在他如此犧牲,反倒變成我欠他了!”趙琢摸了摸被我包紮得亂七八糟的手臂,搖頭嘆笑著。
以前他不會這樣,以前的他總是有太多顧慮。我猜大概這輩子我都忘不了他在沈讓墓前說過的話。他說,雖然他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但這條命已經不再為別人而活。他要為自己活著,為我活著。所以,他只能先還沈讓一道疤,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