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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去睡一下吧,晚些時候,我送你過去”輕輕一笑,撫了撫她的頭髮,莫說一年,就算十年八年,他也會等的,就如她等他一樣,拉著她進
去內室,這樣也好,一年的時間,她可以彌補對豪格的虧欠,而他也可以利用這一年的時間,安排好一些事情,再見面時,就是他帶著她遠離是非,
自在優遊的四海遨遊,做一對神仙眷屬的時候,世間的紛爭將跟他們再無關係
連理枝
以前的肅親王府,現在不過就是個皇親宗室的深宅大院而已,一年前的一院素白,換成了今天的滿目緋紅,豪格住過的寢室裡,一個穿著大紅的嫁衣,
手裡纂著繡有大大喜字的紅蓋頭,紅色的繡花平地雲鞋,由頭到尾,一身喜慶的人,緩緩撫過屋內的每一處,嘴角揚著愉悅的笑,燦爛而明媚,她來
跟他道別了,有人說,懷念一個人的方法不是哭,而是笑,把那些曾經的美好都記在腦袋裡,這樣他也會一直活在你的心裡。
“額娘,花轎已經到了,你怎麼還在這!”推門而入的人一腦門子汗,看來是急的夠戧,一進來就直接走過去,搶過她手裡的紅蓋頭,往她腦袋
上一蒙,拉著她急急忙忙朝外走,沒法不急,門口吹喇叭的吹的腮幫子都快腫了。
“你就這麼急著把額娘給踹出去!”新娘子把蓋頭又給扯下來,笑罵道。
“你嫁出去,阿瑪走的才放心啊”停下腳步,又把蓋頭給她蒙上,不讓她瞧見紅了的眼眶,這一回,額娘是真的走了。
一年前,他看到來敲門的額娘,一盆水潑出去,淋了她一身,這府裡的人,沒有一個想看見她的,三月的天還很冷,額娘就那麼溼淋淋的守在門
口,凍的渾身哆嗦。
“你走吧,我不會讓你給阿瑪上香的”扭著頭不去看她,硬下心腸轟她走,其實是怕阿瑪的其他女人把她給撕了,才不得不狠毒一點,只是他
好象忘了,她的臉皮一向厚的很。
“憑憑憑憑什麼?”抖的都快散架子了,嘴唇也開始發青,但還是梗著脖子,瞪著眼睛,叫喚道。
“憑你跟我們家沒任何關係了”一件外杉兜頭罩上她的臉,富綬語氣很冷,但做的事兒卻很讓人溫暖,終究是恨不起來她呀,有怨,有氣,但不
是恨,疼他八年不是假的。
“放放屁誰誰誰說的,證據據據據”這邊這個也不客氣,把外杉當圍巾,把脖子捂了個嚴實,頸部以下還是瘋狂痙攣中,
以至於說話都帶回音兒的。
“阿瑪的休書不就是證據?”她是太健忘了,還是沒看?他可是今天才把阿瑪的休書扔給她的,他以為她該高興的在攝政王府擺酒歡呼才對,幹嘛
跑來這裡惹他生氣!
“哪哪哪裡,亮亮亮亮出來看看看看看”把顫抖的爪子攤在他眼前,嘿嘿講證據是吧,拿出來呀!本來想亮出個超級奸詐的
笑容給他看,結果因為嘴唇抖動的太厲害,導致整個面部跟著來回扯動,於是新一位腦血栓患者就這樣產生了。
“你,你,總之,你回去吧”拉住那隻冰涼的手,實在看不下去了,連臉色也有變青的趨勢,這樣下去,非得風寒不可,富綬決定,親自送她回去。
“額娘!額娘!”還沒走幾步,身後的人就軟趴趴的趴到他身上去了,低頭一看,雙眼緊閉,連嘴唇都不哆嗦了,整個人跟個大冰塊一樣,富綬驚
了,想起那天早上,在門口扶起阿瑪時,阿瑪的身上也是這麼涼,頓時什麼怨啊,什麼氣啊,就都沒有了,抱著她,趕緊飛跑進府,他已經沒了阿瑪
了,不能連額娘也沒了!
就因為太擔心她了,所以沒看見額娘賊賊的笑,這麼給她賴進府,要不是那些姨娘們蹦出來準備把她給大卸八塊時,她撲稜一個挺身,齜牙咧嘴
的教訓人,他一定不會發現自己給她騙了,沒進來都這麼難纏,何況現在呢,想把人踢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只好把那些個姨娘先請出去,讓額娘
趕緊把溼衣服換下來,其實他心裡也是希望額娘能留下來的不是。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先不說她回來的時候,連阿瑪的靈堂都沒去,更別提上什麼香了,接下來這幾個月,吃的好,睡
的香,一點難過的表情都沒有,他真不知道她究竟回來做什麼,這也就算了,今天居然還招了戲班子來府裡搭臺唱戲!而且還招呼著其他姨娘們
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