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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敢有半點偏頗,今日上堂作證,也只想求一份心安。”
堂下咦了一聲,像是不信張富貴之言,楚懷沙卻是點了點頭,彭福隨即插話道,“大人,此事大可之後再議,如今要緊的是,我聽說方家七公子還曾來立下狀書,要替方家狀告胡彪幾個,後來不知何事才撤了,真不知道此女害的方家如此,方家何苦還要苦苦維護她?若說方家連個弱女子都看護不住,誰人會信?”頓了頓,重重的道,“這其中怕是有天大的隱情!”
楚懷沙道,“此事雖是臆測,卻是在情理之中,方竹黃,你可有辯解?此女於方家到底是和關係?為何你之前要撒謊說她在集市走失?”
方竹黃不自覺的回過頭看向門外的人群,人影晃動處,只覺得人人俱是面熟,卻找不到他想找的那個人。
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張富貴,此人受了那女人的恩惠,會有今日也並非偶然,這倒是督促他做下了這個不太容易的決定,雖然心有不甘!不過,她既然在背後算計著一切,想必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方竹黃雖有心不甘,回過頭來想想,卻是笑了,欠下的總是要還的,臉上的抑鬱淡了下來,“大人,既然此時尋不到此女,而又需要弄清此案,才能審問下一樁案子,在下以為,倒是該從此女的秉性說起了。到底是不是天性淫蕩之輩,到底是否如同傳言中的冷血無情,若是理清此事,想必對此案還是有些幫助的。”
“那就是你承認方家藏匿了人犯了?”彭福問道。
方竹黃扯扯嘴角,厲色道,“彭校尉似乎搞錯了三件事!第一,方家並未藏匿此人!第二,她到底是不是人犯還是兩說。大人未定案之前,至多不過嫌犯罷了。第三,彭校尉上門抓人之時並無官府文書,分明就是私闖民宅!”
彭福傲然道,“案情緊急,自然要便宜行事!”
兩人之間一觸即發,楚懷沙笑笑道,“如此說來,還是要先弄清此女到底是否真兇了!”
方竹黃聞言上前拱手道,“自然不是!楚大人,此女小腹受了重創,在在下家中休養月餘,方痊癒,卻因為救落水的方白蘇躍入池塘,舊傷復發,又休養了月餘,如今身體還未見好,便是稍微走久些,也是氣喘吁吁,何來傷人之力?此事非是我方家人可作證,據小梅所言,那日在集市上合該也有許多人瞧見的,大人大可派人去東市查問。”
彭福聞言笑道,“方先生這話倒是讓小可不知如何辯駁了,只是,此女分明勾引胡彪幾人在先,以其弱質女流之身,示人以弱,謀財害命,攻人之不備,才可以傷一殺一。”
“胡說!”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個女聲,眾人順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文弱少年站立其中,滿臉憤然,若是細心些,不難發現他喉嚨上並無喉結,耳朵上卻是隱隱有兩個耳洞。
那少年一聲呵斥,引得眾人目光齊齊的聚過來,楚懷沙何嘗料到事情會出如此變故,卻也樂的有了些許變數,否則如此糾纏下去還不知道要拖到何時,朗聲道,“堂下何人?進來說話!”
眾人聞聲紛紛讓開一條道來,那少年郎坦然的走進來,施施然的卻是行了一個女子的禮,方竹黃回頭一看,卻發現此女正是他識得的,不是程水若身邊的小環還能是誰?
“奴婢小環,是小紅姑娘的丫鬟,見過楚大人。方才不過聽彭校尉誹謗奴婢的主子,一時氣憤,所以出言駁斥。大人明鑑,奴婢的主子並非如同彭校尉所說的那般不堪,京城中的流言蜚語不過是惡意之人重傷罷了,大人若要真相,奴婢自然有大把的人證證明主子的清白!”
話聲剛落,便聽見堂外一陣的喧囂,人人皆是喊冤,幾個衙役聞聲連忙去分開擋在門口的人群,只見人後老老少少的好幾十人,跪了一地。
“大人,在外的眾人,皆是受過我家主子恩惠之人!聽聞我家姑娘受人誹謗,方才聚集過來,為她喊冤的!大人大可一一詢問,看看我家姑娘是否是見利起意之人?何況,拜倒在我家姑娘石榴裙下的王公公子不知幾何,就憑區區幾個衙役那點兒薄產,休要說我家姑娘,便是奴婢也不瞧在眼裡!分明是他們見色起意,強掠了我家姑娘去,卻又因內訌,才會如此!”
話落,小環瞥了方竹黃一眼,方竹黃點了點頭,朝著楚懷沙道,“此女還救了我家白蘇和那張富貴的妻,若是要錢,我方家一條人命足以讓此女換的千兩黃金,她無需鋌而走險。”
這話雖然有些吹牛的味道,眾人倒也聽的順耳,畢竟方家一向闊綽,這幾年雖然有所收斂,誰也不會忘記當年老夫人去世的時候那足足一個月的流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