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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夫人苦笑道:“怎麼盯著,他本來是住在院子裡,前幾天欽差來的時候,那些商販一個個聯合起來,皆道是要出去避風頭,那時候自然沒有將姓戴的留下的道理。誰知道那傢伙竟然如此的不靠譜,竟然這麼瞧著風頭不對就跑掉了。”
“姓戴的也不是咱們找來的,真要找到他,非得問楚大人才行,可楚大人如今在京城,咱們向誰問去?這河道已經解凍,那些商戶擔驚受怕了一冬,日日都尋思著什麼時候東西運送過去,這會兒咱們找不到姓戴的,恐怕事情會很麻煩。”
絕不是很麻煩三個字能形容的!
程水若非常篤定,不過,這件事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參合,只是出了主意,具體是誰操作的,又是怎樣操作的,她一概不知,想找那個姓戴的可沒那麼容易。
這個時代的商人都是很小心的,這時候弄丟了人,雖然不少人收了定金,那些與他們的投入對比起來就顯得那麼微不足道了。
雖然貨物積壓在手裡遲早都可以賣掉,可是,這樣無疑讓傾向於楚懷沙的一干官商都損了面子又折了裡子,此事萬萬不能發生。
當初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
劉夫人似乎認定了程水若會有辦法,程水若卻是有些鬱悶,其實這件事情簡單得很,那位劉師爺怎麼會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來?
眨眨眼睛,“這些東西又不是真的賣不出去了,咱們也曾派人南下去瞧過的,都是硬硬梆梆的奇缺的東西,即使姓戴的不在,咱們一樣可以組織了人去賣,讓黃老闆告訴他們,姓戴的南下去了不就行了麼?”
劉夫人道,“哪兒有這麼簡單?契約都在姓戴的手上,當初說好了一道的,若是沒有他,這兒些人哪個敢將自家的東西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即便是咱們組織起來要南下,恐怕同去的的人都不會多,至多派兩個管事過去瞧瞧,若是確有其事,便回來說一聲即可,可是,那些人南下去瞧不見姓戴的,就不會以為咱們是做戲給他們看,想要坑他們麼?”
“只要姓戴的不露面,咱們說再多也是白搭。”
程水若明白自己是想的簡單了,的確是這樣,這個時代的訊息不發達,不像網際網路時代,什麼地方缺乏什麼東西,一瞬間就可以透過網際網路傳播到地球的每一個角落,這個時代的訊息都口口相傳的,加上不便利的交通,在南邊兒的訊息要傳過來,恐怕最少要一兩個月。
然後,利字當頭四個字的解釋還有渠道和訊息的壟斷,利用這些東西來坑蒙拐騙的人可不少,若是一個不慎,便只能落的個家業破敗的下場,想要讓這些一開始參與的人有信心,那便不能出現主事人不見了的這種大批漏。
最重要一點,南邊兒的買賣是要靠楚懷沙來聯絡他當地的朋友實現的,這兒的商人雖然不乏有這種渠道,卻是不夠,到了地頭別人看見他們有如此多的貨,恐怕會讓人壓的血本無歸,那些海商個個當海商的時候就是海盜,若是出海,沒有武力保障更是想都別想。
……
程水若想了才道,“這樣的話,既然山不來就我,那就只有我去就山了!”
劉夫人挑眉,程水若苦笑道:“劉夫人您說,若是在海邊兒有人傳言,有個地方的貨物太多,質量又好,價格比他們在海邊收購的便宜上許多,即使添上這運費也能讓他們賺得更多,您說,會不會有人帶的銀子來瞧瞧?”
海貿的市場需求量是很大的,一開始,他們用哄騙的方式說服了當地人參與了進來,這會兒卻又是不得不用哄騙的方式讓這些人踏出艱難的第一步。
劉夫人是生活的安樂的女人,謹慎,膽小,很難體會那種刀口舔血的生活,更不明白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便足以讓商人為之付出上絞刑架的風險為代價,她有些不肯定,不過,如今聽來這倒是個辦法,皺著眉頭道,
“這倒是一個法子,咱們就派人去試試吧,實在不行,咱們這邊也準備好了,再請兩個人回來演戲好了,反正先運一部份東西過去在海邊兒處理掉,回來的時候賺到的錢正好可以回收一些那些東西,咱們便幹一次低買高賣的事兒好了。”
程水若文言笑著看著劉夫人,“夫人這個打算,我看就挺好。咱們也省了來往折騰的事兒,您改明兒個乾脆準備個三五千兩銀子,找個臉生的很的人租艘大船過來在碼頭的客棧守著,讓人在城裡傳播訊息,只道是有人來收那些東西,明碼標價,只要驗了那貨的確符合標準,便立馬給錢裝船,此事就可消弭於無形。”
“那怎麼行?三五千兩銀子怎麼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