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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還記得那一場水患留下的孤老呢?
這些人也失了當日的那份破釜沉舟的氣勢,程水若也沒有多言,嘆息了一聲,終究是時候未到。
翌日便是去黃家赴約的日子,黃夫人顯然已經從管事口中得知了去廣州後的兇險,見面之後便將丫頭盡數遣了出去,拉著程水若的手將她上下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程姑娘沒事就好了,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聽那管事說了你們去的經歷,心中便唸叨著你一個姑娘家,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好幾次都險些丟了性命,這又是何苦,還不如好生生的在豫州城裡待著。”
程水若笑了笑,不知道黃夫人的打算,她們兩人也沒有走的真那麼近乎,因此沒有接話。
黃夫人見狀又道,“楚大人怎麼會弄得這般?如今他命喪江中,咱們確卻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程水若嗯了一聲,問道,“朝廷有什麼訊息傳回來?”
黃夫人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上面沒有半點兒口風,只是派了人來豫州,我家相公如今日日應酬著,說實話,若非你告訴我楚大人去了,這豫州城又有幾人能夠知曉?”
程水若道,“我聽說的卻是,大家都知道楚大人去了。”
黃夫人笑,“廣州城鬧得沸沸揚揚,沉船的事兒也是鬧得不小,不過皇上派人去廣州卻是悄無聲息的,畢竟楚大人這麼做是駁了皇上的面子。這種事兒,瞞得了一時,總歸瞞不住一世的。”
頓了頓,有些欲言又止,“程姑娘日後打算怎麼做?聽說,方家有意向你提親?”
這事兒怎麼連黃夫人都知道了?
程水若驚訝,卻是不露形色,笑笑道,“黃夫人打算如何做?”
黃夫人道,“楚大人出了這麼件事兒,皇上必然惱怒,本來皇上便不喜北方的官員與南邊兒的人接觸過多,咱們這生意,怕是做不下去了。”
黃家有人當官,自然顧慮多多,所以對於程水若提出的要用這次拿回來的貨物抵錢高高興興的接受了,能多賺一筆算一筆,而豫州城的那些商戶卻未必是這個打算,聽見她如此說,程水若才反應過來黃夫人這是想不再參合這件事兒。
“生意事小,眼前卻是還有個難關要過,”對於這個,程水若自然沒意見,她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是否與她所料的一樣,低聲問道,“黃夫人以為,這次皇上會怎麼處置楚大人的事情?”
黃夫人低聲道,“皇上派來的人略微提了提,像是要咱們打偶封口,不要再外面提這件事,便道是楚大人是在任上操勞過度去了的。”
皇族的顏面果然比較重要,聽聞黃夫人的說法,程水若才放心了些,本來還以為豫州城已經鬧騰的沸沸揚揚了,想把事情壓下去沒那麼容易,顯然皇帝不這麼認為,為人君主識人不明這個罪名可是不輕的,如今便是壓不下去也要壓下去了。
“那豫州城裡的事兒怎麼會弄成這樣?”程水若皺眉問道。
黃夫人苦笑,“還不是有人說要替楚懷沙伸冤,說他是為了豫州城的百姓去的,說是咱們要陷害楚大人,便鬧騰的沸沸揚揚的,卻是不知道若這麼鬧下去,非但幫不了楚懷沙,反而會害了他。天知道我們方一接到訊息,便將七葉送走,偏走他也是個倔的,死活不肯走,不知道從哪兒得來了訊息,四處鬧騰下去,我家相公真個是頭疼不已。”
程水若瞥了黃夫人一眼,怕不是頭疼,而是不想參合這一趟渾水吧?
楚懷沙死了,是怎麼死的豫州城的人都明白,皇帝心中也明白,這楚懷沙就成了皇帝心頭一根永遠都沒辦法癒合的傷口,識人不明這份後悔讓他永遠的記恨,事情即便壓了下去,對於知道內情的人也會有幾分忌憚,還不如不管,隨便那些人鬧騰,事情鬧大了,豫州城的官員反而沒那麼顯眼了,反正如今也有皇帝的人在這兒盯著,即便出事,責任也不在他們身上。
說白了便是黃家將事情壓下去了一定沒好處,反倒不如鬧大了站隊的時候讓皇帝記得他們。
看樣子這黃家人不打算再跟楚懷沙坐同一條船了,指不定連整個豫州的官場都是這麼打算的,這些生在豫州的官員也是倒黴催的,如今將所有事情都往楚懷沙身上推,鬧大了以後,自有朝中不滿皇帝的人將皇帝逼到角落,這風頭浪尖便有人替他們站了。
想到這裡,程水若笑了笑,當今的皇帝還真是個受氣包,什麼破事兒都遇上了。
黃家這條路顯然是走不通的了,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兒,說起來,黃家還真有幾分破釜沉舟的勇氣,讓程水若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