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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魚忍不住打破砂鍋問到底:“你怎麼知道?”
這麼一問,武青鈿,武蘭鈿和陳玉春都呆呆看著陳錦春:“是啊,你怎麼知道?”
陳大姑娘漲紅面龐,細如蚊訥的回答這一雙雙看過來的眼睛:“我的奶媽,在許王府裡有親戚。”
武青鈿等人恍然大悟一下放過去,紀沉魚是什麼眼睛,已經看出來陳大姑娘喜歡許王。對著這紫漲還沒有下去的面龐,紀沉魚只能為她嘆口氣,是不能如願的。
沒落的世家,幾代人裡沒有當官,全吃祖上福萌,嫁個一般的書香門第不愁,所以紀家才和武家、陳家走這麼近,不和還世代當官的幾個世家走得近。
他們的女兒要嫁王公尚且有些難,何必是皇子們,只能是大家背後閒談一回,拿人來評題一回罷了。
紀沉魚繼續八卦:“奇怪,既然收通房,怎麼沒有側妃?”這一下子沒有人搶著回她的話,武青鈿是很想說,嘴唇嚅動著,卻強自嚥下去。
陳玉春很想說,被陳錦春看著,她也難過的把話嚥下去。有話不說,真是難過。
武蘭鈿更不明白,她只抬頭一笑,繼續玩紀沉魚的一個擺設。
面對這樣的冷場,紀沉魚自己明白過來。許王殿下不是不能人道,身為皇子,納側妃謹慎,肯定是在挑剔。
這房裡人人庶女,身份上差一點,所以紀沉魚問這句話,沒有人回答她。
為打破尷尬,紀沉魚喊文杏進來:“再送來點心。”武青鈿下子活潑了:“剛才席面上有一盤子竹筍包子,我因離得遠只看著沒有吃,你去看還有,給我送了來。”
在別人家裡吩咐丫頭,武青鈿沒有半點兒難為情,還是嬌憨一片,只是對紀沉魚側著腦袋笑:“紀姐姐,你別生氣,我知道你們家老太太是個個都疼的。”
說過自己愣了一下,大家都裝沒聽到。武青鈿這話明著誇紀老太太,其實把她自己在家裡不平的待遇已經帶出來。
從她進門,一直呱呱不停,直到現在,才勉強露出一絲平日的不稱心,紀沉魚很心疼她,忙答應道:“好,讓文杏快去取。”
文杏去了沒有一會兒,後面跟著一個四十歲年紀的媽媽,兩個人笑嘻嘻一起過了來。紀沉魚見到忙著起身,手微扶棗紅色木桌子沿,欠身陪笑:“王媽媽好。”
王渙家的是王氏陪房,紀沉魚不敢怠慢她,就是來的姑娘們,剛才見長輩們行禮的時候,對這樣一個媽媽也面熟,也都跟著站起來。
文杏是空著手,王渙家的倒手捧著一碟子竹筍包子,笑逐顏開道:“老太太、太太,和武家的老太太、太太,陳家的老太太、太太正歇中覺,我後面看著人收拾餘下吃的,文杏姑娘來,說四姑娘要包子,我哪裡敢讓別人送來,當然是我自己個兒送來。”
紀沉魚早就擺出受寵若驚,十分不敢當的樣子,人還欠著身子,面上擺出盈盈笑容,似乎對老太太也不過如此的親切。
一雙雪白的素手從袖子裡伸出來,帶著慌忙自己來接,猶要接到,還沒有接到時,又扭轉身子繃緊面龐罵文杏:“你這個丫頭,怎麼敢請王媽媽送來。”
罵到一半的時候,又有歉然,似乎知道自己身份一般,輕易不敢亂罵丫頭,繃緊的面龐又有了笑容,面上立即明媚燦然,後半句對文杏的話就嫣然得多:“還不快請媽媽坐下,泡我的好茶來。老太太前兒給我的茶葉,快收拾了來。”
不過這幾句話,把這房裡的客人全看呆住。只有王媽媽受此“殊榮”,笑得眼睛只有一條縫,還有文杏笑嘻嘻:“好,”去看茶葉,又喊人:“碧杏,快給媽媽搬凳子來。”
等到茶葉泡來,板凳搬來,不過一下子的功夫。紀沉魚親手取過果子,送到王媽媽手裡,含笑道:“媽媽累了一天,也該歇一歇才是。”
雖然有外面的客人,知道她們身份的王媽媽也不客氣,道過謝接過東西放在袖子裡,笑道:“這個果子帶給我孫子吃,他前兒晚上有些咳嗽。”
眼睛在客人們身上一轉,王媽媽又道:“不瞞姑娘說,今天雨水不多,這梨子沒有水分,出色的就少。昨天外面買來一小簍子上好的,老太太房裡不用說,要分一半過去,餘下的老爺待客,太太待客,姑娘們這裡還有幾個,全是老太太和太太嘴裡省出來給三姑娘、四姑娘和五姑娘的。”
她有意不說紀二姑娘,聽的人都心裡明白。紀太太有什麼,紀二姑娘也不會少才是。當著客人的面,只說餘下的姑娘們,是在說王氏待她們如何好。
今天紀家請客,紀太太王氏不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