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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麼無助地望著他,眼睛眨也不眨,害怕閉眼的瞬間,他便舍消失得無影無蹤。伸手撫上他的面頰,小心翼翼地摩挲,將他的手捧進掌心,輕輕貼在我的臉上,閉上眼睛哽咽落淚。
我只有你,你不能死,你若死去,我跟我們的寶寶都不會原諒你!
帳外夜色深沉,朔風呼嘯,捲起黃沙陣陣砸在帳上,如此寒夜,卻又彷彿靜好得不真切。
或許是倦了,我漸覺有些恍惚,拉起狐皮錦襲細心覆在他身上,自己趴伏在黑檀木桌邊朦朧睡去。中間不曾醒來,有他在我的身邊,終於睡得如此寧定。
眼睛裡,除了漫天的血紅,什麼都看不見。鼻端像是猛然聞到一股血腥氣,朦朧中,他撫著胸口緩緩倒下去,渾身浴血,像是從地獄裡來,又要回到地獄裡去。
“二哥!”
我猛地坐起來,一身冷汗溼透重衣,背上卻是一輕,有什麼東西倏地滑落至腳邊,低頭仔細一看,竟是昨夜我覆在他胸前禦寒的那張狐皮錦裘,什麼時候竟披在了我肩頭?
抬頭怔怔看去,身前空空如也,他已不在我身邊,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我竟絲毫不曾察覺。
心事重重地回到戰俘營,一掀開帳簾,赫都又驚有喜地自他榻上翻身起來,“晚大夫,你終於於回來了,你一夜都不在,我擔心死了,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急死人了!”
我走過去,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一夜過去,燒已有些退了,方覺心安,淡淡道,“有位大人得了急病,我過去看看,誰知竟耽誤了一夜。”
說話間,身後有人探頭進來,揚聲問道,“哪位是晚大夫?”
我詫異地回眸,“我是,有什麼事麼?”
“王爺有令,命晚大夫即刻收拾行裝搬去中軍大帳,以後由您貼身伺候王爺的身子。”
一片幽情冷處濃
整理好屈指可數的幾件粗布衣物,低頭默默打包,赫都站在身旁半天一聲不吭,起身要走時,忽地伸手牽住我衣袖,轉眸看他,已是兩眼通紅。
我無奈笑著彎腰扶住他肩頭,心中酸澀,勉強溫聲道,“又不是走了就不回來了,若是想我了,就託看押大哥去中軍大帳找我,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就哭鼻子,羞也不羞?”
掀開帳簾走出去,才發現戰俘營前不知何時已聚集了不少俘虜,見我出來,自發默默聚攏至我身前。見此情形,心中愈發不忍,閉了閉眼,強自平復心神,淡淡笑道,“大家都別送了,中軍大帳離這裡並不遠,我會時常回來看你們的。
不知是誰低嘆一聲,“晚大夫走了,以後這裡生死都要聽天由命了。”
身前一片靜默,沒有人再開口說話,我看著他們,心就像是被猛掐了一把,半晌,深吸口氣,堅定地道,“大家相信我,戰俘營裡的情況我一定會跟王爺好好說清楚,請他務必多援些藥材過來,你們自己也要保重,輕易不要生事,只要一有空,我就會回來看望大家。”
離開的時候,碧空如鏡,遠處蒼茫大漠百里無垠,幾隻孤隼在天空中盤旋唳歌,映入眼簾的畫面蒼涼而又蕭索。鳳兮鳳兮非無凰,山重水闊不可量。以後的路,風雨兼程,與君長相依,終不悔。
中軍大帳內,淡淡藥香猶未散盡,些微清苦的氣息撲鼻,觸弄心扉。一眼望見黑檀木案上一隻影青瓷酒壺,眉頭一皺,上前拈在手裡,掃一眼四周,尋找可以掩藏的地方。
“你幹什麼?”
我猝然轉身,手腕一抖,酒壺啪地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沉碧色的酒瞬時流了一地。漓天頎眉梢冰冷,眸底沉黑,望一眼地上的狼藉,隨即眸光如刃,凌厲射向我。
“誰準你隨意碰本王的東西!”
我慌忙俯身拜倒,任地上的酒浸溼我的膝蓋,“雲晚手拙,還望王爺恕罪。”
定了定神,復又平靜開口,“以王爺如今的身體,實在不適宜飲酒,請王爺珍重。”
漓天頎眯眼瞥我一眼,冷冷一句唇角,冷漠而深邃的瞳仁,彷彿蒙上一層厚厚的堅冰,毫無一絲暖意。
“記住你的身份,本王自己的身體,用不著你來提醒!”
驀地抬眸看他,面上不卑不亢,沉靜若水,“雲晚是遵照王爺的命令搬來中軍大帳的,日後便以照顧王爺您的身體為己任,從今天開始,任何對王爺身體有害的事雲晚都有責任阻止。”
漓天頎冷冷打量我,目光冰寒更甚,如一把鋒銳的利劍抵在我的脖頸,散發嗜血的殘酷與邪佞。忽地冷笑一聲,“本王倒是想看看,有多少事是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