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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鳴,“雲翼?”
燼點頭,手中長槍霍地立起,槍尖霎時寒芒暴漲,在半空耀出噬人的冷光。連著挑翻十數個人,雲翼亦在此時衝破層層障礙奔至眼前,見到我們,兩隻前蹄高高躍起,仰天清嘯,歡快如斯。
“我們走!”
他簡短而急促地道,一邊將我扶上馬,冷不防身側一把明晃晃的刀狠劈過來,燼退步一閃,還是晚了一瞬,只聽哧啦一聲響,肩上布帛伴著血痕綻裂開來,他當機立斷,反手一槍斜刺過去,槍尖噗地沒入偷襲者的腹腔。
“項蔓清,你還是要走!”
策馬回首,正撞進一雙愛恨交織的赤紅眼眸,唇角一幸,無聲地笑了,明眸如鏡,倒映出這一世的繁華如夢,終化作一場空。
該是了斷的時候了……
四目相視,皆是冰冷,兩人之間如隔浩淼煙波,此生永不可能交集。
依稀是初見時的驚鴻一瞥,從此心甘情願地任自己的真心被一次次無情踐踏,只因那個人,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她……
無論他做什麼,都改便不了她的心意,終此一生也得不到的人,不若親手毀去!
弓弦繃至極致,彷彿稍一顫動便將斷裂,箭尖遙指馬上伊人,挽弓的手顫慄不休。
“你先走,別管我!”
燼孤身被圍,漸漸與我拉開距離,前路被源源不斷蜂擁而至的叛軍封死,雲翼不耐煩地在原地轉圈,口鼻重重噴氣,焦急不已。
“不,要走一起走!”我一扯韁繩,調轉馬頭向他,猛地彎腰釦住一柄偷襲馬腹的鑌鐵長戈,內力傾出,奪戈在手,戈身一震,單手砍翻離馬最近的一個人,旋即側馬躍至燼的身邊,自馬上向他伸出手去,“燼,上來!”
“項蔓清!”
這一聲,似是用盡了穆勒的全部力氣,悲恨如絕,排山倒海。
我猝然回眸,腦中一熱,竟有片刻的失神。
入目唯見一道流光脫弦而出,絢麗如虹,毫不留情衝我射來。
他……到底還是下手了……
看這一箭破風撲面而至,渾身一鬆,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釋然。射出的箭回不了頭,這一箭之後,你我之間所有的恩怨情仇自此一刀兩斷,再無糾葛。
“小心!”燼大急,長槍戳地,借力拔身而起,右足在一人肩上一點,空中一個迴旋利落躍上馬背,一掌不由分說重重拍在馬頭上,雲翼前蹄曲起,訇然下跪,那箭呼嘯著擦飛出去。
前路已絕,唯有策馬掉頭朝相反的方向奔逃,只要能夠衝出叛軍大營,哪裡都是生天。
回頭便見方才那箭狠狠貫穿一人軀體,血花四濺,分明使了十成的力,這箭若是射在我身上……眉間一鎖,望向穆勒,見他又是一箭搭在弦上,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不止如此,在他身後,一列叛軍一字排開,個個彎弓搭箭,箭尖直指我們。四周毫無遮蔽之物,一旦箭雨如蝗,我們無處可遁。
心中氣血上湧,冷眸環視左右,眼瞳驟然一亮,狠狠一夾馬腹,雲翼四蹄騰空,鬃毛獵獵,轉瞬來至一人身前,那人躲閃不及,慘叫一聲被雲翼踏在蹄下,一面鑲紅滾邊的戰旗脫手搖搖欲墜。
燼領悟到我的用意,劈手奪過戰旗,怡在此時,箭雨洋洋灑灑如期而至,燼將全身內力傾注在旗身上,暴喝一聲揮旗出去,於半空自一個圈,頓時旗展如祥雲,挾裹住幾欲近身的長箭,亂了其攻勢,紛紛墜在地上。
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縱馬飛馳,風聲呼嘯過耳。燼在身後左右揮卷戰旗,旗風獵獵,所向披靡,叛軍不敢上前,旗杆所經之處,紛紛避讓,生怕傷及自身,如此,竟被我們衝破層層包圍,一舉衝出敵營。
身後追兵呼喝聲四起,我咬牙催馬,忽聽燼在耳旁低低一聲,“入山!”
我一驚抬頭,順他的目光望去,天地相接處,一道山脈延綿數百里,山峰高聳入雲,峭壁懸天,恰為絕佳的天然屏障。
雍州雙面環山,一面臨水,這山便是有著“出雲逐月”之稱的左山“出雲”。
當下再不猶豫,側轉馬頭往出雲山一路狂奔而去。
“燼,你沒事吧?”
方才聽他在我耳邊說話,氣息顯著不順,我只道他經此一戰力竭而衰,此刻平靜下來仔細一想,竟大感異常。堅忍如他,不可能輕易在我面前示弱,除非……
肩上驀地一沉,背心有溼熱的液體緩緩滲透衣料,是錐心刺骨的灼燙,燼全身的力量沉壓下來,在那一剎,內心不可遏止地騰起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