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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良久才有人開口說話,正是尚長,“王妃……”
我望向他,雲淡風輕地一笑,彷彿已經猜出他想要說什麼。
“一年多以前,大漠順州,忠靖侯的那場奇襲名揚天下,之後坊間瘋傳,汝南王府的三小姐與死去的忠靖侯根本就是同一個人,說實話,直到昨天在下仍不願相信,區區一個弱質女流怎配上陣殺敵,還贏得那麼漂亮……”
冥挑了挑眉毛,轉向他,“弱質女流?昨日收城之時你沒見王妃箭箭穿腸鎖喉,只取叛軍性命,若沒有百步穿楊的好功夫,誰能做到箭無虛發?”
尚長風面上一紅,低頭道,“在下服了,無論之後城破與否,王妃,請先受長風一拜!”
“尚大人請起!”我上前一步將他扶住,揚眉淺淺一笑,“我已不是什麼汝南王府的三小姐,也不是過去的忠靖侯了,現下的我,身份只是頎王的妻……而在這裡,我同你們大家一樣,是守護雍州城的一份子,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轉身,修擻昂起頭,雙拳緊攥,早已躍躍欲試。
“之前的那些草垛子沒扔吧?”
見我突兀地問出這句話,修呆了呆,甚是不解,“扔倒是沒扔,王妃問這做身呢?”
我笑著盯住他眼睛,極認真地道,“迷們小時候有沒有聽過‘狼來了’的故事?”
這一夜,註定無眠。
天剛入黑,雍州城頭利落丟擲一排粗繩,一溜黑影貼著城牆緩緩下滑。
叛軍營前,姓林的校尉艱狠衝地上啐一口痰,嘴裡罵罵咧咧,“他媽的,又來這一套!弓箭手放箭,給老子先射上二百支,若他們還玩先前那一出,這二百支箭就權當白送給他們釘棺材用!”
前排弓箭手領命,挽弓勁射,兩百支箭飛蝗一般掠向雍州城牆。
沒過多時,果然見城頭有士兵探頭探腦,接著“嘿咻嘿咻”喊著號子往上拉繩,弓箭手們一見此景皆黑了臉,有人低低咒罵出聲,下一秒,竟又是一排粗繩被齊齊丟擲,這下,弓箭手們臉上都掛不住了,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分明是將他們當傻子待,於是大多數人都不願再被雍州守軍耍弄,只餘少數幾個含恨拉弓,衝先前士兵探頭探腦處寥寥射出幾箭以作洩憤。
一排十數個黑影攥著繩子緊貼住城牆向下攀爬,耳際是冥可以壓低了的嗓音,“王妃,慢一點,當心背後……”
一句連著一句,擔憂且惶急,原本不緊張的我也被他弄得快要神經質了,“閉嘴,再囉嗦,我……”
話音還未落,便聽耳後嗖的一聲,背心似被什麼猛鑿了一下,有些疼,扭頭卻什麼都看不見,離我最近的冥像是活見鬼了一般,瞪大眼睛盯住我的背半晌說不出話,臉色大變。
待到腳下踩著地,解開縛在背上的人形草垛子才發觀,一隻烏沉沉的三稜羽箭正中我背心位置,剛才要是沒這草垛子擋著,加上叛軍射箭時本已有些懈怠,這一箭非在我背心開花不可。
奪帳中軍動鬼神
我摸摸後頸,嘿嘿乾笑兩聲,“這人箭法不錯……不錯……”
“王妃!”
冥咬牙切齒地踩了踩腳,一把扯過我手中中了箭的草垛子捆回到繩子上,身邊人紛紛照做,將各自背上的草垛子解開來捆回繩子之後再用力向下一拉,城頭裡時便有士兵探頭出來將一頭捆縛著的或中了箭或沒中箭的草垛子慢慢往回收。
這招是我臨時想出來的,草垛子背在身上既能迷惑叛軍弓箭手,又能替我們擋箭,可以說是一舉兩得,而這一放一收有去有回也恰令叛軍不易察覺我們這些人的存在。
在他們眼裡,眼前的一幕不過是雍州守軍最後一次落了敗的騙術,望著一溜十幾個近乎一無所獲的草垛子被城頭士兵唉聲嘆氣地收回去,弓箭手裡有人情不自禁地嘲笑出聲,同樣的手法,上當一次便夠了,他們不可能蠢到接二連三地被涮。然而此刻沒人能夠料到,也正是牢牢抓住他們的這種心理,我們才可以大搖大擺地自他們眼皮子底下順順利利翻出城牆。
迎面是刺鼻的血腥與濃烈的焦臭味道,聞之慾嘔。眼前的護城河堆滿了殘缺的屍首,鮮血把河水遍染城紅色,在暗夜裡,濃重如地獄的血池。
逝者如斯,魂歸無處,戰爭就像一把鋒利的雙刃劍,無論結局如何,終歸兩敗俱傷。人道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蒼天之下的人間,一切都有開始和結束,一切又都不會結束,如此輪迴往復,不止不休,誰又能夠阻止?
“王妃,您不該來!”修轉頭看我,極認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