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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權更迭無序,爭鬥頻繁,苦的便是萬眾子民,此刻若漓天頎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他也一定舍贊同我。還有霽雪,我不能再誇我身邊的人直接或間接地因為我而受到傷害,絕不能!
“這樣看來,那矯詔之人與刺殺我的主謀應當並非同路,能令近衛軍統領都深信不疑的人,不可能是那些個前朝舊臣,只會是皇上身邊最親近的人。”
荊遠駭然色變,隨即壓抑著道,“這樣不行,憑你一己之力,如何能夠應付兩方之勢?更何況,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我們從一開始便已處於劣勢!”
我微笑著仰躺下去,冷冷望向帳頂,瞳孔微收,“二哥曾經對我說過,若要擺脫別人的掌控,唯有盡力去掌控別人,將這棋局扭轉……我從前並不懂,甚至將這視作他的野心……如今,我已全然明白了。我不能再任性,不能再這樣懦弱下去,不能再依賴任何人……從這一刻開始,我自己的命,絕不再為任何人左右!”
話音剛落,殿外傳來宮女一片慌亂跪地恭迎聲響,“參見貴妃娘娘。娘娘……”
未及通傳,元容已經越過眾人,昂首快步踏進殿來。荊遠忙起身上前施禮,元容視若不見,緩緩走近床榻,盯著我淡淡道,“帝師身上的傷怎樣了,沒事了麼?”
荊遠在背後畢恭畢敬地回她的話,“回娘娘,王妃的傷已無大礙,不日便可下床隨意走動。”
元容低低“唔”了一聲,緗色宮裝婷婷曳地,她微一俯身,坐在了我床邊,一股沉霎時時撲鼻。
“你覺得怎樣?”她柔聲問道。
我抿唇,欲待撐起身來行禮,卻被她用力按回枕上,“別動,小心傷口!你我姐妹之間何須行禮?等你的傷徹底好了之後,只怕該我向你行禮才是……”
“姐妹”二字入耳突兀,刺得我渾身一震,我霍然抬眸看她,“你……”
元容唇角微揚,面色平靜,不辨善怒,她含笑道,“你可知這裡是什麼地方?”
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荊遠抬手狠狠拍向腦門,一臉的懊惱。
心下一沉,似有所悟。
“什麼地方?”
她以袖掩口笑得內斂,眸光閃爍,“仁熙殿東偏殿。西偏殿凌元閣你應該很熟悉,是皇上處理政事的地方,而這裡……則是他御用的寢宮……”
瞳孔驟地緊縮,五指握拳,指尖狠狠刺入掌心,痛苦無痛。
宣武帝在世時便有禁令,朝政重地,宮眷擅入,更別提容留妃嬪留宿一說了。先前醒來時並未曾細細打量,如今聽元容這麼一說,方才驚覺這寢殿我以前根本就曾經來過。
那時宣武帝被魏皇后以“弱水”控制心魂,與蘇嬪在此夜夜縱情聲色,當時的一切情形,我至今仍然清楚的記得。
“皇上不顧一切跳入水中,將你自湖心就上來,想也未想,便把你安置在這裡療傷。你知不知道,他不眠不休地守了你幾天幾夜。知道聽見你醒來的訊息,我這才放下心,生怕他就此熬壞了龍體。他說,有他在的地方,你才能夠安全……噍,他是多麼在乎你,甚至為了你不惜違反先帝傳下來的禁令,為了你首開先例。這樣的殊榮,後官三千妃嬪只怕再無一人能得到,包括我……由始至終,他的心裡就只有你一個人……”
“夠了,別再說了!”
我虛弱打斷她的話,下唇咬的鮮紅,幾乎就快要滲出血來。
元容不理,定定看我,目光變得幽深,“你枕的是御枕,睡的是龍榻。這件事,早已傳遍了整個錦都城。他連不顧龍顏,自毀英名這樣的事都為你做了,你難道就真的如斯鐵石心腸,一點也不感動?難不成,你還顧慮你的名聲?我朝向來不拘民風,兄娶弟妻歷朝歷代皇族裡又不是沒有過,王爺既是已經不在了,你又何必一根筋硬到底?皇上都不嫌棄你是……”
“我累了,娘娘若不介意,請自便!”
轉身冷背向她 絲毫不留情面地下逐客令。
是真的累了,累得什麼都不願意想。他為我做這麼多,我應該感動的,不是嗎?可是為何心中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此刻只覺得累,累得快要精疲力竭。
元容什麼時候走的,我不知道,只靜靜側躺著,一動不動,恍惚無神。
他在世人面前不惜揹負強佔弟妻的惡名,卻也同時毀了我的清譽。枕御枕,睡龍榻……錦都大街小巷,酒肆茶坊,此時不知已將新帝及其弟媳之間描繪成怎樣的一段風流韻事。
風濤動地海山秋
雍和元年冬,我身上的傷